玫瑰飯店對面是“全聚德”烤鴨店,全聚德旁邊是“梅源城肥牛”,這是兩家比較高檔的飯店,尤其是梅源城肥牛,進(jìn)去消費,每人客單價就得八、九十,在那個時候,是高消費了。斜對面是“泰山賓館”,是省城的老字號賓館,那時候泰山賓館的廚師長和鄒老板是好朋友,總到飯店來打麻將。全聚德后面就是省里的接待賓館“省城大廈”,緊接著就是“鳳凰飯店”,鳳凰飯店是和省城大廈同級別的接待賓館,那都是省、市一級領(lǐng)導(dǎo)人就餐的地方。
沒事的時候就站在玫瑰飯店門口,看著對面的那些高檔的飯店、賓館,心里想,不用去那里工作,啥時候能到那里面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也挺好呀。
我在玫瑰飯店里除了每天的正常工作,還負(fù)責(zé)早上買菜,晚上看店。
晚上,吃過工作餐,廚房下班了,剩下前臺服務(wù)員,值班的繼續(xù)值班,不值班的下班。如果客人走得早,會早點下班,如果客人走得晚,有時候會到晚上十二點,那也得堅持到十二點。客人走了之后,我就把酒店的們鎖上,到自己的包間里睡覺。
市里的飯店普遍比三臺子飯店客人走得晚,加上玫瑰飯店的包房都是帶音響的軟包,就像現(xiàn)在的歌廳包房差不多,客人吃完飯就唱歌,要是唱興奮了,走得晚是很正常的事。這時候我就會在大廳找個桌子,坐在那刻花,或者刻點動物,一邊刻著,一邊等著客人結(jié)束。
服務(wù)員下班會出去玩,離北陵近,那里晚上熱鬧,還有夜市,小姑娘們呆不住,就會跑去逛夜市,知道我看店,在包房里住,她們有時回來晚了,會在外面敲門,我從包房出去,給她們開門,讓她們進(jìn)來。
有一天晚上下班,有個包房的客人還沒走,在唱歌,前面有個服務(wù)員在值班,我就到廚房洗工作服。這個時候那個服務(wù)員進(jìn)來,端著一盆疙瘩湯,問譚師傅,能給熱下疙瘩湯嗎?客人要求熱一下。
我說可以,放那吧。
我擦了擦手,去灶臺點火,準(zhǔn)備熱疙瘩湯。
她說你洗衣服呢。
我說是,洗洗工作服。
她說一會兒我給你洗吧。
我說不了,我洗就行。
這時疙瘩湯熱好了,她端出去給客人上去,我繼續(xù)洗工作服,一會兒,她又端著兩盤菜進(jìn)來,說客人看疙瘩湯熱了,說把這兩盤菜也熱一下。
于是我就又去灶臺點火,開始熱這兩盤菜,她看我熱菜,就去幫我洗工作服。工作服已經(jīng)洗一半了,等我把兩盤菜熱好,她也把工作服洗好了。
我說謝謝。
她笑笑,端著菜出去了。我把工作服晾在暖氣上,來到大廳,坐到桌子前抽煙。
那個服務(wù)員看我出來,走過來也在桌子前坐在。她個頭在一米六左右,長得很秀氣,十八、九歲的樣子,梳著一條大辮子。
我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說哎呀,你都來這些天了,連我叫啥都不知道。
我不好意思笑笑,說不知道。
她說我叫劉雅茹,記住了,劉雅茹。
我說好,記住了。
她說上菜的那些花你刻的,真漂亮。
我說是嗎,漂亮嗎?
她說漂亮,哪天你也教教我,我也想學(xué)。
我說行,有時間就教你。
她問和你來的那個邢師傅,我看你叫他老大,他是你師傅吧?
我說算是師傅,只不過兄弟叫著。
她說他做菜挺好的,客人都說咱家的菜比以前好吃了,有的客人就問是不是換廚師了,我告訴他們換了,這回?fù)Q的廚師是大廚。
說完咯咯笑了。她笑起來挺好看,向鄰家的小姑娘。
我問你今年多大了?
她問你看我像多大?
我說也就十八、九。
她說嗯,我今年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