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去拉五金,一大車,半道翻了,砸死的。”她說“他走的時候小華才三歲,一想那時候日子都沒法過,家里沒個老爺們兒不行,一個女的,還帶著個孩子,親戚里道的倒是都行,能幫襯一把,但幫一饑幫不了百飽,還得自己過。商店沒黃的時候還行,每個月管咋的還能開點工資,大人孩子湊合著能過,等商店黃了,一買斷,啥都不是。”
“這些年就你帶著孩子過了?”我問。
“可不是咋的。”她說“也想找人搭伙了,沒遇著好人后期也就不找了,小華是個丫頭,要是小子還行,后爹咋說也不行好在大了,能掙錢養活自己,我也放心了。”
“過幾年等馬華結婚你就享福了。”我說。
“等她結婚能過好自己日子我就知足,不指著她養活我,能動彈就自己養活自己,動彈不了那天就往敬老院一去,共產黨養活。”她說。
“不能,馬華是個孝順孩子。”我說。
“孝順也不行,當老的不給兒女找麻煩,她過好自己小日子就行。”她說。
“嗯,是這回事。”我應著。
想到母親,母親現在就是這樣,寧肯在老家也不愿來城里,她是不想給我添麻煩。
“在外面干活不容易,看著掙倆兒錢,啥都得聽人家的,尤其是你,當總廚,啥事都得一碗水端平了,大伙兒都看著你呢。”她說。
她說的很對。
“看你這幾天氣色不太好,也別太想工作的事,剛三十多,別把身體造置壞了。”她說。
“沒啥事,還行。”我說。
“還行就行,啥都得自己注意,別人說啥也就是說說,聽進去了就聽聽,聽不進去就算沒說。咱們北票人就這樣,寧肯自己受累,也不叫人說出啥來,其實沒啥用,到最后受累的還是自己。”她說。
“呵呵,沒辦法,生就的骨頭長就的肉,從小就這樣,改不了。”我說。
“沒啥改不了的,那就是傻,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己。”她說“也是,從小就這樣,還真改不了。”
說完她笑了,笑得很好看。
能和老家人在一起聊天就是好,聽到熟悉的老家口音倍感親切。
從來沒和她在一起聊過天,沒想到她這么心細。
她的出現讓這個大年夜充滿感動和溫馨,難受的心不那么難受了,還真是謝謝她,這個善解人意的老鄉。
大年初一,剛醒就開始接到拜年電話和短信。
有張軍和趙剛的,還有老四和童師傅的。張麗也打來電話,問她懷孕沒,她說還沒有。跟我說主要是她愛人的問題,今年準備領著她愛人好好看看,調理調理。按理說她愛人比她年輕,不應該有生育問題。現在這是也沒法說去,工作壓力大,很多疑難雜癥的發生也很正常。
給師父他老人家拜個年,師父挺好,在海南呢,過年沒回來,他女兒一家三口陪著過的年。
昨天給五個姐姐家都提前打了電話,今天收到的是幾個外甥、外甥女的拜年電話,接到他們的電話心里非常高興,感覺自己是很有威信的長輩人了。
鄭佳琪打電話說在省城過的年,她和姜姐的熏味小酒館現在開的很好,今年準備在外埠放加盟。小酒館挺好我心里也挺有成就感的,畢竟那是自己一手設計的。
給趙姐打電話拜年,老吳今年在她家過的春節,她說她媽非常高興,總算是有人要她了。我也替趙姐高興,她今年四十五,也該有個歸宿了。
接到了老四表弟楊志軍的拜年電話,和他嘮了一會兒,他說現在沒上班,在家閑著,要是有好活的話給他聯系一個。我說可以,有好活就叫他。
想給雅茹打個電話,想想還是別打了,怕打擾她的生活。
拜年電話剛接完,鮑鵬和草利貴他們就來了,給他們一人發個紅包,這幫小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