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大廳內，站著數十個人，有男有女，幾乎每個人肌肉緊繃，戒備的看著周圍。

對于令小隊的其他隊員來說，身處敵人的據點，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而對于盧旺達、老五以及令二來說，顧情的存在更是一個很大的威懾。

在開始連線前，令二將除顧情外的其他人都清了出去。

因為接下來的談話，他也只是作為背景板存在。

唰！

一陣輕微晃動后，顧換的形象直接投影在了前面的空白位置，令二默默地退后到了角落里。

顧換坐在酒店客廳的沙發上，看向對面站起來的女孩，她眼神有剎那恍惚。

看著對面相似的面孔，兩人的心緒都有些復雜。

——

關于顧情的存在，顧換跟隨言薄離開沒多久就知道了，甚至還從令小隊那里得知了外公將她收為了義女，向所有人都公開介紹過。

這一舉動這接將顧情推到了風口浪尖處。

外界不知情的人羨慕顧情的幸運，自以為知情的人則視顧情為令婉的女兒進行利用，唯有她才在之后一連串的舉動中看清了外公的意圖

顧情就是靶子，擋在她面前的一層防護。

顧情與顧鑫的離開，是顧家引開多方目光的籌劃。

這也是大主教與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

——

但對于顧情而言真的公平嗎？

顧換不知道，她不是圣母，做不到舍己為人。

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派出令二小隊，跟在她們身后，讓這份路途更長久一些，更順暢輕快一些。

顧換無聲的嘆了口氣，抬頭望向了一直觀察她的顧情。

——

從顧情的視角來看，顧換則是與想象的有些不同。

容貌比自己更完美，更生動，也更溫和。

與之前經歷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樣，顧換看她的那種眼神，只有在與顧鑫在一起的前期中曾經看到過，像是憐惜與關愛。

這段時間她也做了很多調查工作。

在飛機意外顛簸中想起自己的真實過往后，她就進行了一些暗地里的調查，用記憶中訓練過的方式。

被封印記憶后的經歷也沒有忘掉，她結合在顧家以及小城的一些線索，找到了顧換的蹤跡。

一個被許多人千方百計保護的女孩。

她想親眼看看，與她親口說說話，問問為什么要這樣做。

然而，當看到顧換的露出的那種神色時，她之前想要質問的一句也說不出來。

——

對面的兩人容貌絕美清冷，甚至可以說是親姐妹都有人信，氣質卻截然不同。

“你，就是顧換”

一直冰冷不與人交流的顧情開口了，她的語氣似惆悵又似釋然。

顧換不知道她復雜的心路歷程是如何走來的，此刻她輕聲說道

“我是顧換，你好顧情。”

“你好。”

顧情回道，這樣對話有種照鏡子的感覺。

“一直都想見你，挺好奇的。”

她低聲說道，“我想看看自己存在的意義，而不單單只是一個數字化的復制體，”

“想知道作為一個真正的人、存在的感覺。”

“你能告訴我嗎？”

她眼睛直直的看向顧換，十分懇切的問道。

顧換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

她認真的回想起來，慢慢的說道

“這種感覺是，你可以放肆的去愛一個人，可以放松地感受微風拂面，可以擁有豐富多彩的情緒變化，可以自己的夢想去拼搏。”

愛人、觸摸、開心、難過、拼搏

每個字都認識，每個字卻都那么陌生，顧情不自覺地想起已經被理智壓抑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