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其樂融融的氛圍,一瞬間被張善慶的話打得粉碎。
桌面上,還剩很多動了一半的菜肴。所有人都在張善慶說話的時候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比如張善啟,握著筷子的手僵持在半空中,呆愣地看著事件的主角。而三夫人只是淡淡地看了張善慶一眼,然后拿筷子夾了一片青菜,放入到嘴里,神色如常地繼續(xù)吃飯。
看到三夫人的舉動,張?zhí)斓掠袔追譄o奈:“惠茹,你看,他都這個樣子了,你也不管管他。”
三夫人不輕不淡地說:“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做主吧。我也累了,就先走了。”
說罷,三夫人和張善淳一起離開了宴席。張善慶也緊跟著離開,起身的時候還因為怒氣把凳子碰的很響。
于是,晚宴就這樣不歡而散。
結(jié)束后,簡小竹只想趕緊回房間繼續(xù)睡覺,卻不料張?zhí)斓掳阉械搅思依锏臅俊?
簡小竹進(jìn)入到書房的時候,便看到張?zhí)斓逻€在繼續(xù)為了張善慶的事發(fā)怒道:“這個臭小子,都到了該成婚的年齡了,還整日不給我安分下來!可真是氣死我了!”
說罷,張?zhí)斓掠謱喰≈裾f:“你可別學(xué)你二哥!”
簡小竹生怕張?zhí)斓陆o她也安排相親,于是說:“二哥也不是有意要頂撞您的,那個柳小姐二哥都沒見過,萬一兩人性格合不來怎么辦?這種事是不能強求的。”
張?zhí)斓屡骸坝惺裁春喜粊淼模∪思伊〗愕臏厝豳t淑可是遠(yuǎn)名在外的,而且我聽說她還是棋琴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這樣的名門閨女,你二哥能娶到,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
簡小竹小聲:“王婆賣瓜還自夸呢!”
卻不料張?zhí)斓職獾么岛拥裳郏骸澳憧茨悖粚W(xué)好,講話都像你二哥了。我跟你說,那柳小姐的優(yōu)秀可不是吹出來的,去她家提親的人可是從東街排隊到西街了!”
簡小竹:“那她會不會看不上二哥?”
張?zhí)斓掠植桓吲d了:“怎么看不上?你二哥現(xiàn)在可是鐵騎軍的校尉,以后多立幾個軍功,前途無量。”
于是簡小竹點頭:“那他們確實郎才女貌的,還挺配。不過,那個柳小姐長得美嗎?”
然而張?zhí)斓虏]有回答簡小竹的問題,而是說:“不談你二哥了,我找你,主要是想要知道,你當(dāng)時是怎么診斷出來白貴妃患上蟲疾的。”
“這個……”
簡小竹在思索著該怎么解釋的時候,張?zhí)斓吕^續(xù)說:“我記得你說,你是看了我當(dāng)天翻過的醫(yī)書,由此對白貴妃的病情做出了猜測。的確,我那天早上收到宮里傳來的信,上面寫的是白貴妃中毒后的癥狀。但是,我翻閱了好幾本記載劇毒的醫(yī)書。里面的毒多種多樣,你又怎么能判斷出是哪一種呢?”
“爹,你那天走得太急了,所以有一本書你沒有放回去,還停留在那一頁,我就……”
只是張?zhí)斓聺M臉不信地看著簡小竹:“你都沒有學(xué)過醫(yī)術(shù),甚至,你八歲后,就沒再識過字。”
畢竟知女莫若父,簡小竹知道再怎么說都無法讓張?zhí)斓滦欧纱嗾f:“爹,禍福是會相互轉(zhuǎn)化的。您看,我都倒霉那么多年了,所以現(xiàn)在突然變得聰明了,也沒什么的吧。”
“可是……”
“爹,您就別再問了。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沒法兒解釋清楚的,就比如我傻了多年,為什么突然就痊愈了。這些都是天意,您就不要太在意這些,也不要追根刨底了。畢竟,天機不可泄露,我沒辦法跟你講更多的事情。你再繼續(xù)追問下去,估計我又得繼續(xù)傻了。”
張?zhí)斓侣犃撕喰≈竦脑挘荒軣o奈地點頭:“的確,你突然好轉(zhuǎn)了,本就是一個奇跡。算了,我也不多問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對了,我記得,你在進(jìn)宮前,對我說過,你想見若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