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學校那個美得耀眼的女孩,和此刻站在眼前的這個陌生女人的臉疊合在了一起。簡小竹愣神地看著對方,卻聽見凌昭儀旁邊的婢女喝到:“大膽,見到昭儀娘娘還不行禮!”
簡小竹一回神,便低頭行禮:“見過昭儀娘娘。方才奴婢只是覺得娘娘很像奴婢的一個故人,所以一時間才忘了行禮。”
凌昭儀看著簡小竹,淡淡笑道:“無妨。”
帶著凌昭儀走入到屋內,白凝霜已經坐在了桌子旁,笑盈盈地看著凌昭儀:“妹妹今天怎么想著來凝霜宮看我了?”
凌昭儀對著白凝霜微微一笑,頷首道:“昨夜皇上到我那里,對我說姐姐你因為貼身宮女的死難以釋懷,所以我今日就想來陪姐姐聊天解解悶。”
聽到凌昭儀的話,白凝霜一怔,臉瞬間刷白,但很快,她的面上又堆積起笑容:“皇上昨天是去了妹妹那里啊。”
“是的。”凌昭儀點頭:“皇上政務繁忙,再加上后宮諸事惹得他有些煩憂,我不過是能幫他排憂解難罷了。”
白凝霜自然是聽出來,凌昭儀話里的“后宮諸事”是指她為了碧玉的死去慕容幽那邊責難埋怨。只是無論如何,這都是她和慕容幽之間的事,還輪不到這個地位比自己地下的嬪妃指點。于是白凝霜的眼里生出寒意:“妹妹還是要牢記自己的身份,竟然敢口出狂言說要為陛下解難!”
但凌昭儀只是微笑著看向對方:“這是皇上親口說的,臣妾可以幫他排憂解難。否則,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而且啊,我始終記得我的身份,是總督府的庶女出身,自然不比姐姐作為前朝太傅嫡女的身份了。”
說罷,凌昭儀嫣然一笑,而白凝霜的臉色卻變得鐵青。連簡小竹也聽出來,凌昭儀的話是暗有所指。畢竟白凝霜在進宮前曾經是青樓的歌女,所以白凝霜縱然再擅長偽裝自己的情緒,此刻也很難擠出一個笑容。
至于凌昭儀,簡小竹心想,這人根本就是在公然挑釁。
看著眼前的修羅場,簡小竹在心里暗想,沒想到張若禾沒有進宮,作為替補的妃子竟然是這樣一個狠角色。這樣下去,即便碧玉沒了,可白凝霜難免還是有可能走向黑化之路。
想到這里,簡小竹不禁捏了一把汗。而白凝霜則冷冷道:“我有些頭暈,如果沒什么事,妹妹還請回吧。”
見白凝霜下了逐客令,凌昭儀卻故作關心地上前:“姐姐,你的身體無大礙吧?需要我去幫你請御醫嗎?”
白凝霜:“不用!”
但凌昭儀依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說:“我本來是想要陪姐姐聊天解悶的,沒想到姐姐竟然會犯頭暈,我來扶姐姐去休息吧。”
白凝霜已經有幾分不耐煩地說:“不勞煩妹妹了。”
“姐姐為何要跟我客氣呢?”凌昭儀笑瞇瞇地看著白凝霜,喋喋不休地說:“我只是想陪姐姐聊聊天,希望姐姐早日釋懷,不要為了一個宮女對皇上使小性子。畢竟皇上政務繁忙,我們作為妃子,自然是要多體諒皇上了。”
一旁,簡小竹聽著凌昭儀的話,在心里暗暗吐槽,這人怎么比電視里的那個唐僧還啰嗦,真不知道她是沒眼力勁兒還是故意要氣白凝霜的。
而白凝霜的表情管理一向不錯,即便眼里微微已有怒意,但面上還是保持冷靜地說:“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凌昭儀頷首:“既然姐姐已經釋懷,那么妹妹就告退了。”
把凌嬪送到凝霜宮的門口,簡小竹看著凌嬪和余晚晚有些相似的眉眼,但心里的那種親切感卻全無。
而凌昭儀在門口處停下腳步,笑著問簡小竹:“我來這里的時候,你對我說,我長得很像你的一位故人。你的那位故人,可好?”
簡小竹笑:“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