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食,恐怕就有很大的問題了。”
在幾位老前輩面前,懷良人說話還是非常謹慎的,很少使用沾染了洋人習慣的翻譯腔,更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華夏人。
黃明德點頭微笑,小家伙很貼心嘛“嗯,說得不錯,你繼續說下去,為什么針對九州鼎食就不合適了呢?”
“我們的評審工作是為了什么?當然是要考察被評定酒店的最高水準,否則,評審工作就毫無意義!
或許我可以這樣說,如果被評定酒店沒有拿出最高水準的菜品供評委們品鑒,本身就是對評審委員會的輕視甚至是侮辱!”
懷良人微笑道“可是按照慣例,每個酒店接受評定的都是主廚,到了九州鼎食,想必也是各菜系的主廚來面對我們這些評委。
那么,當我們到了魯廚時,是由那位申主廚出面,還是由周棟出面接受評審呢?”
說完便閉口不言,幾位老爺子都是人精,不需要他說的太多。
“好像有些道理啊”
雖然黃明德與九州鼎食的關系不淺,卻也有著一名資深評委應有的驕傲,當然希望接受評審的都是最好的廚師,更何況周棟非常可能與‘胡師’有關系。
“這還不簡單麼?周棟那小子既然會做碧藕粥,基本可以斷定他和‘胡師’的關系不淺,就算不是胡師的衣缽傳人,那也是極得他老人家看重的。
既然有他在,什么時候輪到申公道來接受我們的評審了?”
易知魚對這些天沒能吃到周棟的手藝耿耿于懷,正郁悶著呢,自然是第一個搶先發言。
見兩位老爺子都表明了態度,懷良人心中暗喜。
云湖法餐廳的較量他是沒贏,可他并不認為就是自己輸了。那天周棟是以品鑒者的身份出現,本身就是占了先機的,如果角色換過來,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指出周棟的不足!如此一來一去,最多算打個平手而已。
他只是缺少一個機會,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至于先前在早點部被周棟的美食征服,在他看來說明不了什么;那時他只是一名普通的食客,并不是評委,周棟做的也不是什么太過復雜的菜,換個時間和身份結果可能就會完全不同。
“說是這么說,可后廚的規矩就是規矩。申公道畢竟是主廚,周棟只是個實習生而已,他甚至連五級廚師的資格證書都沒有啊”
盧知味皺眉道“何況申公道的廚藝也還說得過去,配得上他這個主廚的身份。
他又是濟nan幫的人,雖然和王海濱沒有直接的師承關系,好歹也是要給王海濱幾分面子的。”他和魯菜系的另外一名宗師王海濱雖然多年為‘敵’,誰都不肯服誰,其實更多的還是惺惺相惜,看在王海濱的面子上,倒不好意思讓申公道太丟臉。
他們幾個老家伙雖說都是老行尊,真要在評審時指定讓周棟上場取代申公道,估計也沒人敢說什么;可如此一來,不僅是打了濟nan幫的臉,讓他日后和王海濱不好相見,也是替周棟無謂豎敵。
如今是21世紀了,什么都要講究個和諧穩定。如果換了是早年間,勤行和所有靠手藝吃飯的行業一樣,被人在專業上打臉就等于是砸飯碗,那是要拼命報復回來的!不說他們這些老家伙要愛護后進天才,就算是看在‘胡師’的面上,他們也要為周棟考慮周詳。
盧知味這是老成之言,董其深如何會不明白,點點頭,陷入了苦思;該怎么做才能既不傷申公道的面子,又能夠讓周棟代表魯廚上場接受他們的評審呢?
見此光景,懷良人知道自己該說話了,笑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既能‘逼’出周棟的真本事,又能夠不傷害申主廚的面子。
就是不知道幾位老師愿不愿意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