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春天來得并不晚,這還是七九頭上,就已經有了些淡淡的春意,晨起的時候完全感覺不到晚冬的寒冷,反倒是有些暖意融融。
周棟伸了個懶腰,靠在床上望出去,發現這個小小的四合院中已經落遍暖陽,梧桐枝上落著的兩只不知名的小鳥正在嘰嘰喳喳地叫著,仿佛在嘲笑他這個太陽曬了屁股還不肯起床的懶家伙。
商青雄起得倒早,已經洗漱完畢,正在葡萄架下吐氣開聲,打著一套軍·體拳,硬橋硬馬的頗見功夫,一套拳打下來似乎還感不足,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兩個石鎖,輪番拋向空中然后接住,輕松的好像馬戲團的小丑在拋弄彩球一樣。
周棟看得暗暗叫好,人家這才是真功夫呢,該不得是個飯桶,果然是功夫越高,飯量越大。
“老周,起了啊?
于老師剛才來了電話,說是十點左右就過來,要帶你去吃些好東西,我問是什么,他還神神秘秘地不肯說?就說什么是千頃地一根苗的稀罕美食。
老周,我怎么感覺于老師牛掰大了?這樣的話對我說說還差不多,也敢在你周大廚的面前說?”
周棟洗了把臉后就開始刷牙,一面刷一面含糊不清地道“于老師本來就是牛掰的人啊,這你都不知道?
還有,我也不敢說是什么好吃的都吃過,華夏美食源遠流長,沒吃過甚至聽都沒聽過的好東西可多了。
咦?石桌上的早點是你買的,怎么好像沒動過一樣呢,你不餓?”
葡萄藤下的石桌上擺放著豆漿、炒肝兒、油條、油餅什么的,還有一籠熱騰騰的小籠豬肉包,周棟都不用吃,聞下味兒就知道樣樣都在水準之上、能入得他這位青年宗師的法眼,顯然都是出自京都的老字號。
不過看這些早點動都沒動,心中難免有些納悶,商青雄這個飯桶放著熱騰騰香噴噴的早點不吃,餓著肚子耍石鎖?這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啊?
“餓。”
商青雄把石鎖‘咣當’一聲扔在地上,震得塵埃陣陣播起“但是餓也不能吃。”
“你個大男人也減肥啊?”
周棟端起盛放炒肝的一次性碗溜邊兒喝了口,又夾了個小籠包吃了,微微點頭道“味道不錯,包子餡兒還是真正手剁的呢,真不吃口?”
商青雄暗暗吞了口口水“我得留著肚子,跟著你和于老師去吃好的。”
“哦,可于老師說了要請你嗎?”
最近病情減輕的都不怎么像是病人了,可周棟還是有著一個病人應有的耿直。
“咱們是一起的,于老師好意思不請我嗎?”
商青雄抬頭看看天色,又看了看手表“都快9點了,怎么還不來呢?”
周棟也懶得理他,跟這位商大少越是熟悉,就越是感覺他不像位大少,倒是很像個歲催。
周棟吃過了早飯,找到房間中的茶葉泡上,一嘗還是真正的明前龍井,就這么坐在葡萄架下慢悠悠地喝著茶等于老師,商青雄也湊過來跟著喝了兩杯,結果是越喝越餓,等待于老師恰似大旱而望云霓。
聽到門環輕扣,商青雄箭一般沖過去開了門,見門外一個是滿頭卷發的于老師,一個是頭頂羅漢果、見人三分笑的郭老師,點頭道“兩位老師總算是來了,老周等了很久了。”
其實真正等著急的是他,不過在周棟面前怎么放下架子都成,在郭于二人面前商青雄還是比較嚴肅的,畢竟是只見過于老師一面,怎么說也不能墮了商家的面子。
可惜周棟不給他托著,笑道“你還是拉倒吧,我可沒著急,著急的是你這個餓著肚子的。”
見到商青雄臉紅得跟大紅布一樣,于老師噗嗤就笑了“商少,都是朋友,不用端著。怎么著,今天咱們一起吧?”
“哈哈,一起一起。”
商青雄心說這不是廢話么,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