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已。
——夏天的醫院里也并不怎么煩悶,流通的空氣在保持室內溫度的加暖措施下也并不顯得多寒冷,就是很普通的溫度,不涼到想添衣服,不熱到穿半袖也出汗。
但他感覺自己好像被關進了冰窖里一樣。
全身發冷,且,無處可逃。
他不覺得現在這個樣子的自己能逃出去,怕不是連窗邊都摸不到就會被拖走了、從這里消失了吧。
‘卡卡西’之前的行為明顯是沒把他當普通的人來看,殘暴得足以讓他把自己的這些猜測去當成真正現實。
他覺得自己現在或許已經被在哪里的本子上登記死亡了吧。
‘在任務中受了重傷,醫院救治無效而死亡。’
而沒有家人的他由于一心一意在暗部工作且非常認真的原因所以也沒什么可以被通知的朋友。
至于昨天說的女朋友?……那只是一個借口而已,他其實沒有女朋友的。
畢竟用那樣的借口回答了以后就大概率不會再被為難了,除非對方不要臉。
……或許自己的存在就會這樣消亡掉。
他看開了。
即使并不想死。
?
“我……”
卡卡西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因為他不知道鳴人昨天具體都是怎么惹事的。
他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先不管別的事總之道個歉再說。
“前輩,不用再和我說什么了,我沒得選擇,不是嗎?”
病床上的人就那樣冷冷地望著他,無望地勾起了嘴角。
——“不過在那之前希望前輩能幫我實現幾個愿望作為‘禮物’,這個不過分吧?……當然,如果前輩覺得那沒意義的話也可以不用管我的想法,反正最后的結果都一樣。”
“……請說,我會盡我能的。”
卡卡西以為這人是想看看自己道歉的誠意再說——他不覺得有誰能這么輕易地原諒一個眼看著就要殺害掉自己的人,而且自己二人還只是共事過一天的同僚,卡卡西甚至覺得這人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因為這人現在被繃帶纏得都快成裹尸了,只有臉上沒怎么掛彩——倒也確實有一丟丟不明顯的傷痕,但不需要包扎也很快就能好。
鳴人好像是打人不打臉,因為之前那個帶土就是這樣的,所以教訓小孩的時候好像都不會打臉…
至于之前的自己…嘛,自己不能算,反正鳴人對別人都挺留情的。
卡卡西越想越感到悲傷。
“……我希望臨死前能吃到蛋糕,上邊都是水果的那種,口味無所謂,想要一個大的,另外希望前輩還能替我準備些紙筆……啊,不用擔心,我只是想把最后想說的話都寫出來而已,反正那種遺書你們也一定不會讓它傳出去的,那之后……前輩想怎么處置我的‘尸體’都行,希望能給我一個痛快點的死法。”
他說完,扭頭看向窗外。
他不想看到卡卡西那‘虛偽’的表情。
?
這個角度看不到太陽。
……而自己以后或許也沒機會見到了。
?
人生中最后的光亮,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