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也是個壯漢，那么大一只躲在這邊并不壯實的樹后基本遮不了多少……但架不住這邊樹多啊，交錯亂長的樹倒也能勉強聯合起來擋住這個猥瑣的身影，而他也只能勉強從一棵棵樹中看個480吧，還是距離十米以上的那種。

這時候的自來也還沒搞什么親熱系列，所以他沒辦法用取材作為借口來解釋什么，但鳴人和卡卡西下意識地就用這個理由來代他解釋了。

“前輩，怎么了嗎？”

天藏看看那個人猥瑣的背影，再看看卡卡西，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忽然停下了腳步。

雖然這不是火之國而是湯之國，但來了這邊也可以說是不再會有危險了。

暫時……是的。

鳴人不太記得飛段是在這之前還是鼬之后‘窮兇極惡’了的，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

因為這邊姑且算是蠻安全的，所以天藏就沒有再跟他們玩什么過家家、當卡卡西的妹妹——之前卡卡西和鳴人強行給他買了女款和式浴衣的時候，讓他莫名有種被調戲了的感覺。

……原來前輩也是這樣的人嗎？

天藏看卡卡西的眼神變得和那邊的‘陌生人’相似了起來。

因為卡卡西的臉上并沒有什么不平，有的只是自己難以理解的那種‘理解’。

就好像是覺得偷窺很正常一樣。

天藏不好問，也不好說些什么，只對卡卡西投發出了‘我看錯你了’的眼神，但卡卡西完全沒注意這邊。

“是……吧？”

卡卡西認出來了自來也但不怎么想相信地蹲下去問鳴人。

他覺得稍微有點丟人。

“嗯，先讓我過去看看。”

鳴人伸張了一下自己的五指，卡卡西感覺到以后就松開沒再牽著他了。

小孩小跑到了壯漢的身后，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地扯了好幾下長度快拖地了的炸毛辮子。

“干什么啊！”

自來也回頭的時候鳴人正好往他面前的樹旁走了，余光捕捉到了這個動作的自來也就沒有再扭頭到身后去看情況。

——“是個小鬼啊，去去去，回家找你爸玩去。”

自來也像是趕蒼蠅一樣呿著擺了擺手，把小孩從樹旁撥拉開然后繼續蹲那看。

他也想往近了蹲，但離近了就肯定會被發現——到時候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五十年如一日，自來也就是這樣‘沒救了’的家伙。

此刻的鳴人還戴著黑色的假發發套，電線桿子自來也的視角也不完全，讓他沒怎么注意到小孩臉上的須須。

不過就算注意到了也大概不會覺得有什么，因為往臉上涂什么的都有，涂須子也可以是喜歡小動物的嘛。

他其實沒仔細看過水門家的那個小孩，只聽說那孩子被卡卡西給領走照顧了。

他只看清了不熟悉的黑色頭發和明顯只有幾歲的熊孩子體格，因為小孩沒抬頭。

不跟這小鬼計較抓自己頭發還用力扯了好幾下的事情，已經算是脾氣很好了。

“我沒有父親。”

鳴人在一旁認真地說。

自來也有點意外地瞄了鳴人幾眼，發現小孩身上的那套浴衣丑得也不像是有在被呵護的孩子。

他沒有對此再作什么回答。

這種情況，當作沒聽見才是最好的。

?

“這位爺爺，您在做什么呀？”

小孩又扯了扯已經扭回去繼續遠觀風景的自來也的袖子，仰起了臉。

“小孩子不會懂的，等你長大了——…………”

自來也被叫爺爺后有些不耐地扭過了腦袋——沒有家長并不是可以去煩別人的理由。

然后他就愣了。

他看見了少見的湛藍色眼睛，就像是曾經的那個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