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婉接過水杯,很急地喝了一口,不知道是被嗆到還是情緒激動的原因,一個勁兒地連聲咳嗽,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夢夢,你快搬回去跟小健一起住吧!他……”
“小健他怎么了?”賈夢關切地詢問,“前兩天他還給我打過一通電話,我看挺好的啊!”
盡管賈夢不想嫁給唐小健,可打從心底里還是把他當成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絕不希望他過得不好。
“自從上次蔚然山莊向你求婚,你不僅沒答應,還臨時病發住院,小健就變得郁郁寡歡,每天都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唐小婉講述著,情不自禁地嗚嗚哭起來。
“唐阿姨,我和小健還沒有結婚,婚前同居總難免招來非議,這樣對我們兩家的名聲都不太好吧。”賈夢坐到唐小婉身邊,體貼地幫她拍了拍后背,幫她止住咳嗽。
唐小婉一把抓住賈夢的手,拍著她的手背說:“夢夢,都什么年代了,現在年輕人都流行婚前試愛,更何況你們倆從小就有婚約在身,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是天生一對,哪會有什么非議!”
賈夢的手被唐小婉美甲上尖銳的貼片刺到,咬牙忍住不叫出來,保持淡然地微笑:“唐阿姨,我和小健的事情,就請您和我爸直接溝通吧!”
“夢夢,你是成年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應該自己主動站出來做主,不是嗎?”唐小婉顯然對賈夢的推脫表示不滿,她一連抽出幾張紙巾,狠狠地擦拭臉上的淚水。
賈夢抽離出被唐小婉緊握住的手,輕輕按壓手背上被指甲刺到的部位,冷笑了一下說:“唐阿姨,小健也是成年人,可您為什么不讓他自己做主自己的終身大事呢?”
唐小婉一時語塞,用詫異的眼神望向賈夢,心里嘀咕著:這Y頭的樣子,真是像極了她親媽!
賈夢打開茶幾上的藥盒,熟練地拿出一包,把小藥丸一粒一粒地送進嘴里。
“我雖然是成年人,但也是限制民事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目前我爸是我法律上的監護人,不是嗎?”賈夢拿起水杯,一口氣把藥丸咽下去,用迷離的眼神瞄著愣住的唐小婉,理直氣壯地反問。
唐小婉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賈夢吃藥,但看著賈夢不同尋常的眼神,聽著她說出意味深長的話,感覺像耳光被扇了一巴掌似的,一時組織不到合適的語言去辯駁。
她甚至分不清賈夢的精神病癥到底是治好了,還是更加嚴重了?
賈夢吃完藥,起身走上樓梯,轉過頭來對發呆中的唐小婉說:“唐阿姨,我頭有點暈,想回房休息了,您請便。”
唐小婉眼看著賈夢要下逐客令了,猛然從思緒中抽離出來,追上前再次拉住賈夢的手。
她指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手指繞著高高的天花板比劃著,臉上掛著回憶說道:“夢夢,你爸給你住的這棟房子確實不錯,但空蕩蕩的卻只有你一個人,你一定很孤獨吧……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媽媽帶著你,唐阿姨帶著小健,我們一起合租在小兩居室里熱鬧的日子?”
媽媽……又是這兩個令賈夢窒息的字眼。為什么唐小婉又提起來!
賈夢的頭痛病開始發作,她感覺到有無數根針灸如同萬箭齊發般地扎入她的頭部,只好停下腳步,扶住樓梯的欄桿,閉上眼睛忍耐。
迷糊中,她依稀可以看到一張熟悉清冷的女子面孔浮現在腦海里,深陷的眼窩里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仰起頭來對她莞爾一笑,卻什么話也沒有說。
賈夢努力搜索腦海中所有與這張面孔相關的碎片,卻發現無論如何,也拼湊不出一段完整的記憶。
“我不記得!我不記得!”賈夢猛烈地搖頭晃腦,情緒失控地叫喊起來。
這時,唐小婉倒是冷靜起來了,她伸出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