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議馬上便要開始,玉梁煌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禹梁部族的議事廳內(nèi),距離族議尚有一段時間,大廳內(nèi)卻已坐了八個人,禹梁部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十位族老,此刻列席的便已有七個人。
玉梁尚的面色相較前幾日,愈發(fā)蒼白了幾分,族議逼近,玉梁煌下落未明。好不容易籠絡起來的力量開始動蕩不穩(wěn),這幾日為了安撫這七老,耗費了他太多的心力。
“王牌,往往是在最后方出。”玉梁尚瞇著眼看著屋內(nèi)的七人,“六族老,稍安勿躁吧。煌弟再有一會便回,在那之前,我們先會會他們吧。”
玉梁煌何時回返,甚至是否能回來,玉梁尚都不知道。他知道的是,此刻自己不能亂,自己不亂,人心才可穩(wěn)定,這群墻頭草,才不會搖擺倒戈。
“就怕三弟,回不來了啊。”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廳外傳出。
玉梁紹邁著步子走進族議廳,身后還跟著三名族老。
玉梁紹的賣相不錯,身材挺拔健壯,披著獸皮衣,倒也稱得上英武不俗。只因為眼角不時流露的陰沉,破壞了這份感覺,反叫人不自主的生厭。
“見過大哥。”玉梁尚道。
縱然不睦,玉梁尚的禮節(jié)仍是全無可挑剔之處。
“哈。”玉梁紹冷笑了一聲,在玉梁尚對面坐下,目光看向玉梁尚上手空缺的位置,眼中的冷殺之意一閃而過。
禹梁部族從屬于北域皇朝多年,無數(shù)禹梁健兒為北域皇朝而戰(zhàn),埋骨沙場。
然而北域以劍為尊,其余兵器使用者在北域境內(nèi)難得尊重,更遑論踏上高位,有功而無位,禹梁部族之內(nèi)對北域皇朝之不滿經(jīng)年累計,已達到一個相當恐怖的地步。
時值近期,北隅皇朝內(nèi)部權力爭斗,真鳳假凰兩名皇子激斗,皇城之內(nèi)狂潮不止。雖然最終北辰元凰成功奪回皇位,但皇城上下文武官員已是被大大清洗了一遍,元氣大傷。
值此特殊時期,以玉梁煌、玉梁尚二人為首,有意讓禹梁族展現(xiàn)其實力,為族民在皇朝中爭取更多話語權,卻受到了以大族老、玉梁紹二人反對,族中勢力自此分裂為兩派。而禹梁族首仍是閉關修行,醉心武道,仿若未覺。
依據(jù)族中慣例,族首未傳令,若遇關乎部族走向之大事,則由十老共同決議而定。而族中十老,玉梁煌一方爭取到了七位,雖心思各異,但皆是懷有野心,欲借此機會重新劃分權力之人;而玉梁紹身后的三位族老,則是擔心部族之內(nèi)權力變化導致自身權勢受損,因此站在了玉梁紹身后。
有若水火般的兩派,明爭暗斗不止至今,但根據(jù)族規(guī),族議之后,無論結果為何,皆不可再有異議。
“那現(xiàn)在,便開始族議嗎,大族老。”玉梁紹看向那個僅次于族首的位置,那個族中最為年邁的老人,發(fā)須皆白,手持一根平平無奇的木杖,總是時不時劇烈的咳嗽著,讓人生出命不久矣的錯覺。
“等……等……”大族老劇烈的喘息了幾口,方才平復了語氣,緩緩道:“族首,要……要來主持……決議。”
族首親臨!
霎時,議廳眾人聞言,皆變了臉色。玉梁尚則是心下一沉,原本十族老決議,己方是七人,對上玉梁紹的三人無疑是有著明顯優(yōu)勢,但閉關至今久不聞事的禹梁族首卻在今天這樣特殊的時候出面,其中的的隱含意味,讓玉梁尚不得不去深想。
“父親,莫非你真如煌弟所言嗎……”
禹梁族首,亦是禹梁族內(nèi)第一高手,若是擺明態(tài)度支持玉梁紹,己方七人全數(shù)叛變玉梁尚也絲毫不會意外。
“誒,老二,你的面色,好生難看,莫非痼疾又犯了嗎?”玉梁紹指著玉梁尚蒼白的面色,見玉梁尚不說話,發(fā)出陣陣冷笑。
玉梁尚無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