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惡鬼啊!”
“那是神,真正的戰神……”
北隅之上的慘烈一戰,四族大營之中,滿是哀嚎,無數的士兵,一聽到身旁的人問起,都瞠目結舌,淚水縱橫,哆哆嗦嗦地,都說不清楚,有的人,甚至三緘其口。
而那些在這一戰淪為殘廢的,被救治時,如同被夢魘纏繞一般,喃喃自語,面上的五官擠成一團。
北隅原一戰,四族兵馬齊動,欲趁武都分攻之時,各個擊破,而回應四族的,是一把將軍令!
這一日,破軍耀閃,血染荒原,轉戰四里,梁皇稱尊。
“先生?!?
西豳義仍舊是身著那身紫袍,縱是西豳國傷亡不小,其人面上依然是波瀾不驚,篝火幽幽,再照出一張面孔。
“我已入先生吩咐,敗的凄慘無比的回來了,只是不知,玉梁煌真會如先生所言一般,收容我等嗎?”
荒原一戰,南檜之主敗亡于將軍令下,東邶麟亡于別見狂華、玉梁尚二人聯手,再加上先前便潰敗的中寰州,曾主掌北隅風云的四族,已是名存實亡,而這一刻,也是西豳國實力最為膨脹的一刻。
“西豳國主是想問,現在的西豳,還需要求著玉梁煌收留嗎?”
三族損失慘重,而西豳義見機而作,吞并了三族不少人力兵力,再加上其余三族現今群龍無首,他西豳義便可順理成章的成為四族之首。
“北隅一地,不過方寸。”
“但這已是我西豳義為之奮斗一生的天下!”西豳義的心中燃燒著名為野心的火焰,“吾之一生,從未距離統一北隅,如此之近?!?
“你之天下,何其渺小也?!毖圉瓕g搖著頭,眼內閃過一抹不屑道。
本以為是可塑之才,想不到也是如此短視……
北隅荒原一戰,是燕霏実之測試,測試玉梁煌之實力、智略,如今玉梁煌之表現,還算讓其滿意;但眼下,似乎這份見面禮,出了些許的意外。
“燕雀不知鴻鵠之志,夏蟲難可語冰。”西豳義喃喃自語道,“但先生可知,燕雀、夏蟲所求,從來非是更廣闊的之地界?!?
“所以呢,汝是欲毀壞你吾之約定?”燕霏実輕搖著羽扇,淡漠道,眼中恍惚間似已閃過幾分血腥。
卻見西豳義站的筆直,雙手一拱,緩緩拜下,“義雖不才,也知先生經天緯地之才,不敢求先生以主公侍之,但懇請先生,助吾一統北隅?!?
“哦?”
燕霏実嘴角輕輕勾勒出一抹冷笑,也隨后緩緩站直,冷漠道:“如果吾,拒絕呢?嗯?”
話語方落,燕霏実只覺一陣劇痛襲心,回頭望向一側的桌案上,方才西豳義雙手奉上的一杯清酒。
“西豳義僥幸,和那位涂山毒后有幾分交情,曾換得這七花蟲散,無色無味,卻是相當麻煩之一味,義再問先生一句,不知先生可愿助西豳義一統北隅嗎?”
燕霏実身中劇毒,但西豳義臉上不見得色,仍是一派端正,換來的卻只有燕霏実面上冷笑。
“以這般手段,讓愚者相助,不怕愚者屆時反噬嗎?”
“七花蟲散,需以其中不同的藥物,分成七次,累計四十九日方可完全驅除?!蔽麽倭x回應道:“若其中錯了一味,頃刻之間暴斃身亡。吾欲請先生,十五日助吾滅武都,十五日助吾穩北隅,十吳日助吾定國策,再有四日,讓先生離境。若是先生回返北隅,仍能殺吾,吾死無怨。”
西豳義的面色,很是認真,然而換回的,只有燕霏実一笑,那張俊雅不凡的面孔上,此刻滿是玩味,“再回答愚者一個問題,這個計劃,你何時開始布置?”
“和先生共議同盟之時?!蔽麽倭x又是緩緩一拱手,道:“先生想知道的,皆已告知,不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