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是死人?”劉平滿頭霧水的問道。
他之所以鼓動曹昂帶兵過來,就是準(zhǔn)備斬殺逃竄余孽的。
他想著,就算能成功挑起叛軍內(nèi)訌,也不可能互相殘殺的那么干凈,他這兩千軍兵正好來幫忙。
可是聽太史慈話里的意思,叛軍自己就能搞定,這忙不用幫了?
曹昂聽了更是詫異不已,他們這是在打什么啞謎?
太史慈還沒說話,張遼卻搶著道“一萬多叛軍,一個不剩,全都死了,主人神機(jī)妙算,我佩服之至。”
如今張遼算是徹底服氣,此前他心里還嫌棄,主人命太史慈挑撥離間的做法太過于蠅營狗茍,不如堂堂正正的率軍沖鋒痛快。
可是當(dāng)叛軍自相殘殺,僅剩四十來人的時候,他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恐怕是誤會主人了。
他張遼已經(jīng)從軍征戰(zhàn)十幾年,深知戰(zhàn)場上從來就不缺乏陰謀詭計。
而此時的諸侯混戰(zhàn)都是為了搶地盤,無所謂正義與邪惡,這些陰謀詭計自然也沒有正邪之分,只要能戰(zhàn)勝敵人,把自己損失降到最低,就是最好的計策。
主人的計策只用到了他們兩個人,就把敵軍殺的一個不剩,自己一點(diǎn)損失都沒有,這樣的計策若不完美,還有什么是完美的?
此時他已不覺得,當(dāng)初認(rèn)這么一個看上去有些慫的主人有任何委屈,相反,他覺得很慶幸。
用舌頭殺人,比用刀槍殺人可是厲害的多吶。
曹昂卻依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的問道“你們說什么?叛軍全都死了?
你們可知,謊報軍情,乃是殺頭之罪。”
張遼笑了笑道“前面又不遠(yuǎn),大公子親自去看便是。”
“走,去看看,”曹昂當(dāng)即命令。
這兩個槍騎兵說的話他自然是不相信,自己都沒動手,叛軍怎能全都死絕了呢?
如今主力不在,兗州地面上,曹氏哪有力量能干凈利落的消滅叛軍?
他與劉平二人騎上馬,率領(lǐng)兩千軍兵慢慢摸過去。
雖然他父親命他火速撤軍,但是偷偷去看看又耽誤不了多長時間,要是不看,他恐怕睡覺都睡不安生。
翻過兩道山梁,當(dāng)曹昂看到山谷之中密密麻麻躺滿了尸體的時候,他徹底驚呆了,瞪大眼睛,張口結(jié)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也太顛覆他的認(rèn)知了。
只見萬余叛軍尸體橫七豎八的躺著,淌成小溪的鮮血已經(jīng)漸漸凝固,空氣中彌漫著沖天的血腥氣,現(xiàn)場要多慘烈有多慘烈。
“這……這到底是誰動的手?”過了老半天,曹昂才緩過勁來“賢弟,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賢弟,賢弟,你哪里不舒服,怎么吐了?”
劉平彎腰又吐出兩口膽汁,一萬多身軀不全的尸體啊,太特么滲人了,看一眼都令人頭皮發(fā)麻。
雖然此前他也經(jīng)歷過小規(guī)模的戰(zhàn)役,但那戰(zhàn)況畢竟不如眼前慘烈。
這可不是屏幕上群演裝扮的,而是切切實實的一萬多具死尸,讓他一個現(xiàn)代人如何接受的了?
“我……我沒事……”
這種血腥場景,劉平是一眼也不想多看。
可是曹昂卻對戰(zhàn)場司空見慣,他雖然還沒完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但卻想起來,剛才劉平讓他等著來撿人頭來著,那時他還不相信,現(xiàn)在一看,這還真是撿人頭吶。
一兵未動就消滅了所有叛軍,這不又是躺著立功?
他興奮異常的拍著劉平的肩膀笑道“哈哈,真的就只派出兩個人,便把叛軍殺的干干凈凈,你這家伙還真是神鬼莫測,這次我可跟著你又立大功了。”
曹昂這幾巴掌差點(diǎn)把劉平的膽汁再拍幾口出來。
太史慈在后面聽著不由撇了撇嘴,心想其實老張并沒有起多大作用,只派我一個人去,也能把這一萬多人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