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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寵抓了布圖已足足一天。
布圖是能準確掌握南征軍出征日期的少數(shù)人之一,在布圖的住處又搜到徐州所產(chǎn)絹帛,在滿寵看來,這已經(jīng)是證據(jù)確鑿,無可抵賴。
接下來,只要讓布圖開口認罪就萬事大吉了。
但是一天來,滿寵用盡刑罰,布圖被打的皮開肉綻,得到的卻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這不免令滿寵有點無計可施。
“滿府君,再這么動刑下去,這人將性命不保,不如……”
陰冷潮濕的地牢里,書吏不懷好意的瞅了一眼被綁在柱子上,已然暈過去的布圖,右手做了個向下切的手勢。
既然布圖死也不認罪,他們連屈打成招都做不到,不如直接打死,然后把所有罪責都推到布圖身上,那樣過幾天之后對曹操也算有個交代。
“不可,”滿寵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后斷然否決“這人畢竟是平公子從草原帶回,若無切實口供,死在我手中,等平公子回軍,豈能與我善罷甘休?”
其實滿寵作為一個酷吏,辦過的冤假錯案也不少,實在抓不到罪犯,隨便找個冤大頭頂缸,這種事也不是沒做過。
可那也得分對誰,布圖畢竟是劉平從草原上帶回來養(yǎng)馬的,若毫無口供的情況下就被他打死了,劉平回來找他興師問罪,他可承受不了。
事實上他心中也清楚,目前也不能排除這草原人真是被栽贓陷害的可能。
只不過布圖又無法說清楚那些絹帛來源,他也無法確定而已。
“還是再想想辦法,找其他佐證,”滿寵揉著額頭,嘆口氣道。
“可是,事情都過了這么多天,還有何辦法可想?”書吏搖了搖頭。
“不管這草原人是不是被栽贓,這些絹帛卻是一條重要線索。”滿寵來回走了兩步,沉吟著道“如今兵荒馬亂,徐州與我方又是敵對,許都貿(mào)然出現(xiàn)這么多徐州絹帛,這本就值得深查下去。
只消找到這批絹帛投運之人,這草原人是否被冤枉便一目了然。”
不管布圖是被栽贓還是真的通敵,只要找到往布圖那里送絹帛的人,自然就能問出實情。
而且那么多絹帛,不可能靠手抱肩抗就能運送,必須用到馬車。
在這個時代,馬車可不是普通人家所擁有的東西,那非得是富貴之家,或者朝廷大員才能擁有,如此一來,范圍便縮小了許多。
“傳令下去,全城搜查,著重查實與劉備有過舊交之朝廷官員府邸,如發(fā)現(xiàn)相同絹帛,速來報我,”滿寵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