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一個陌生之人,將此信送到糜竺府上,交給門人便可,送過便走,不要與他人交談。”
劉平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交給范顯。
那封信正是當初繳獲韓嵩寫給糜竺的,雖然沒有拆開過,但是劉平卻能猜到里面的內容,必然是曹操準備親率大軍攻打徐州的消息。
此前劉平已經審問過韓嵩,韓嵩之所以給糜竺泄密,只是為了阻止曹氏勢力擴張太快,并非聽命與糜竺。
送信之人也是韓嵩隨機選的,并沒有固定人選,且交給門人便走,糜竺只認字不認人。
“在下這就去辦?!?
范顯答應了一聲,正待要走,劉平卻又叫住了他“等等,你過上半個時辰再派人暗中在城內散布消息,就說曹氏大軍即將攻打徐州,且揚言要殺光城內士族豪族,去吧?!?
當初曹操上表朝廷的時候就是這么奏的,為此還得到孔融等人激烈反對來著,劉平相信韓嵩必然也寫在了信里面。
“諾!”
“主人可是要離間糜竺劉備?”
范顯走后,張遼在旁邊笑了笑,心里想的卻是,看來主人要坑糜竺了。
誰被主人盯上,誰便要倒霉,這次糜竺也不能幸免,主人坑人的本事真是花樣百出啊。
劉平揉了揉太陽穴,沒有回答張遼,卻喃喃自語道“不知呂琦和周倉怎么樣了,但愿他們多撐一段時間,能等得及我等救援?!?
此時劉平已經確信,那兩人的行蹤必然暴露了,徐州城之所以全城戒嚴,就是在抓他們呢。
不過他現在在城外也使不上力氣,只求他這安排能及時發酵。
范顯在徐州經營多年,手下也有幾個信得過的死士。
他派人拿著書信通過盤查進入城內,在大街上隨意找了一個百姓,給上百十來錢,讓那百姓將書信送到糜竺府門人手里。
糜竺正在府里暗自得意,此番他借機將丹陽派一網打盡。
而以陳氏父子為首的士人派又都是一幫座談客,對他絲毫構不成威脅。
從此徐州城內,再也沒有能與他抗衡的勢力了。
他是個豪商,自從將劉備這“奇貨”引入徐州之后,所收到的回報超乎想象,他隱隱覺得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差不多可媲美當年的呂不韋了。
只不過得意之下,他卻忘記了當年呂不韋的下場是什么。
不管怎么說他現在是志得意滿,在府中,甚至還在美貌侍妾的侍奉之下小酌了幾杯。
眼花耳熱之后,正想摟著侍妾進房,這時候門人不合時宜的把書信送了進來。
糜竺正想發怒,陡然看見信封上“子仲親啟”那四個字是韓嵩的筆跡,糜竺酒意與丹田熱火頓時消了幾分。
信封是火漆密封的,沒有打開過的痕跡,糜竺放心的取出書信一看,那也是韓嵩的字跡無疑。
不過信的內容卻讓他有些可笑,他嘴角微微翹了翹,冷笑著自語道“袁本初已進軍黎陽,曹操還有余力攻打我徐州,他豈不是瘋了?”
“主人,您還要不要奴婢伺候啊,”那侍妾趴在糜竺肩頭,媚眼如絲的說著。
“此事不管是真是假,均需稟報主公,”糜竺輕輕捏了一下侍妾的鼻頭,輕笑道“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說著,直接去往劉備官署。
這畢竟是韓嵩送來的消息,雖然糜竺也覺得這消息不大可靠,但是他卻也不能直接截留,還是要報知劉備才行。
“此信恐不屬實,”劉備看過書信之后隨手扔在桌上,淡然一笑道“朝中眾公卿已然為曹操劉平歌功頌德,顯然那幫人已解除囚禁,此時韓德高恐怕已經身陷囹圄。
這信,或許是在脅迫之下所寫也未可知?!?
韓嵩被抓之事雖然沒有泄露出去,但是劉平承諾三日之內抓出奸細卻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