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聞平公子足智多謀,善于用兵,想必他如此傳令,定有其道理,”
旁邊的副將雖然也不明白,劉平為何下這等莫名其妙的命令,但劉平畢竟名氣在那里擺著,只能相信他是有特殊安排了。
“善于用兵也應當在知彼知己之下做出判斷。”
劉延卻搖了搖頭沉吟道“如今袁軍五萬圍城,我方只有五千人,而之所以能堅持這么久,全在于白馬城城防還算堅固。
如若咱們輕易放棄城防優勢,沖出去與袁軍郊外決戰,而平公子所率軍馬也不過萬余人,到時對陣袁軍,恐怕連兩個時辰都堅持不下去,這豈是智者所為?”
其實這些都是粗淺的用兵之理,不用講也都明白。
雖然劉平率軍前來救援,但是敵強我弱的形勢并沒有根本改變。
這種情況下想要堅持的久一點,自然還是要借助城防優勢。
沖出城去,相當于主動放棄地利優勢,這就有些不明智了。
聽了劉延的話,屋內氣氛頓時壓抑起來,許多人開始低聲議論,這幾個白馬守將雖然不是什么一流戰將,但是這點道理還是能看明白的。
“顏良乃河北名將,有萬夫不當之勇,我等如若真率軍沖出去,怕無人能敵。”
“聽聞平公子帳下太史子義、張文遠、徐公明等人,皆為當世勇將,或許能匹敵顏良。”
“太史子義或許還能匹敵,張文遠、徐公明恐非顏良對手。”
“爾等在想什么呢?”劉延滿臉的喪氣,揉了揉腦門道“顏良又不傻,怎會放著兵力數倍于我之優勢,輕易與我方武將單挑?”
這時候旁邊副將見劉延對劉平之令似乎頗有微詞,于是試探著問道“依將軍之見,難道是不想遵從平公子命令?”
“我敢么?”劉延翻了翻白眼,他說那么多喪氣話,純屬發發牢騷而已。
讓他違背劉平的軍令,借他個十個膽子也不敢。
劉延輕輕咳嗽兩聲,周圍頓時一片寂靜。
他站起身來,語氣嚴肅而森然道“我等困守孤城,若龜縮不出,或許能多堅持一段時間,但那也沒什么大用。
如若沒有援軍,被顏良攻破城池也是早晚的事,到時依然擺脫不了身首異處之下場。
如今平公子手下雖然只有萬余人馬,但他何等身份,能親自帥軍前來救援,便說明主公并沒有放棄我等。
到時諸君隨我沖出城外,能帶多少軍兵便帶多少軍兵。
哪怕能為主公帶一個軍兵回許都,也不枉主公派平公子前來相救一場。”
這算一個簡短的戰前動員,屋內壓抑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個個挺著脖子,群情激昂起來。
“沒錯,平公子何等人物,都親自率軍來救我等,我們這些人又有什么資格貪生怕死?”
“此生能與平公子并肩作戰,就算明知要死于沙場,又有何懼哉?這輩子活值了!”
“生,我之幸,死,我之命,我等死不足惜,但愿不要連累平公子犯險。”
“我等都要死了,你還在乎平公子那等大人物犯不犯險?”
“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們家眷還在許都屯田呢,蒙平公子厚恩,如今一家人即將能吃飽穿暖了,做人豈能不知道感恩?”
在場的軍將有許多人都是屯田民出身,如今整個兗豫二州都在推行劉平制定的土地分包政策。
土地分到手之后,下一季雖然還沒有耕種,但是有天子籍田民分成的例子在那兒擺著,所有分到地的流民都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對于普通百姓來說,生在這個亂世,就像身處無邊的黑暗之中,而希望就像黑暗里的一束光,能催生出他們活下去的欲望。
所以這些軍將們對劉平的感激不僅僅是停留在嘴上,而是真心實意的發自肺腑,甚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