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右扶風,你快急死我了!”太史慈看著馬鈞憋得臉紅耳赤,覺得他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不由得替馬鈞說了一句。
“是……是……是……”馬鈞急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再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馬鈞自幼喪父,家境貧困,是母親含辛茹苦把他一手拉扯到這么大。
固然他的口吃為所有人所恥笑,但是他知道,天底下唯一一個不笑話他的人,便是他的母親。
有這一人,就足夠了。
只可惜,他長大到這么大,正準備報答母親養育之恩的時候,卻無端被當做奸細抓到了許都。
選來選去,最終只有他落入那草菅人命的“殺人惡魔”手中。
想到這里,馬鈞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他很清楚,自己是被冤枉的。
自己平常只是愛瞎琢磨一些弓弩器械之類的東西,哪是什么奸細?
“家……家……有……母……饒……饒……饒……”
可憐的是,他連分辨的話都無法成句的說出口。
其余眾少年聽了,不由發出一陣嗤笑,更加深了各自的判斷。
“看來那便是使君要找的人了,害的咱們受了半天驚嚇,真該死。”
“原來竟是個結巴,紅……紅……紅……右……右……右……連話都說不清楚,著實可笑,死了活該……”
在他們看來,那人就是劉平要找的奸細,而他們自然就沒有嫌疑了。
要不是那個馬鈞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也不至于連累他們。
如今落入劉平手中,必然沒好果子吃,活該!
“都給我閉嘴!”
劉平突然一拍桌子,滿臉怒容的斥責了一句,然后指著馬鈞對眾少年厲聲道“他雖不善言辭,但卻精于巧思。
所做任何一件物事,要么決定一場戰爭勝負,左右數萬人生死,要么有功于農桑,拯救無數人性命。
他乃天下之名巧,你們有什么資格去恥笑他?”
眾少年聽了,嚇得全都低下了頭。
怎么聽著話鋒不對啊,這少年高官為什么對那小磕巴評價如此之高?
難道……那小磕巴是因禍得福,有了好事?
此時馬鈞聽著也有些發蒙,自己并沒有跟著念出那“紅鯉魚”啊,而且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過。
聽這位貴人的意思,好像并沒有怪罪自己,“我……我……”
劉平擺了擺手,對他說道“我在許都給你一處宅院,從此之后,你便在許都住下。
我會安排人手聽命于你,你只需將腦中奇思妙想做出來即可。
如若能用的上,我將來便舉薦你到朝中為官。”
雖然現在劉平只是對馬鈞改良的諸葛連弩跟加強版拋石機感興趣,但是劉平知道,馬鈞的發明遠遠不止于此。
他還原了指南車,改進當時操作笨重的織綾機,并且發明一種由低處向高地引水的龍骨水車。
只可惜馬鈞的身份太過于低微,那些有利于生產力進步的發明創造,并未受到世人重視,而埋沒于亂世之中,華夏大地也錯失了生產力大跨步飛躍的機會。
可是劉平自然能意識到那些物件的價值,就沖那些物事,給馬鈞封個爵都不為過。
所以劉平既然尋到了馬鈞,自然要將這等人才留在身邊,不惜以許都的宅邸相贈。
要知道,許都此前不過是一個縣,驟然成了大漢都城,成為大漢王朝的政治中心,城內早已人滿為患,土地早已變得寸土寸金。
只不過那是對別人而言,對劉平來說,宅邸自然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劉平一番話,令其他眾少年差點驚掉下巴。
一個小磕巴,話都說不利索,竟然能得到大人物的賞識,獲贈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