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會在意?”
三叔公瞪著眼睛急道“再說,我確實還打聽過,來抓鈞兒的還真不是為了去當(dāng)兵,據(jù)說是許都派來的人點名抓的。
許都你們知道么?
那是皇帝住的地方,個個高官顯爵,我一個亭長哪能說得上話?”
眾人知道三叔公說的沒錯,事實上有許多人無緣無故被抓,然后杳無蹤跡,家人也是無處討要說法。
這在這個亂世太普遍了。
三叔公嘆息道“老嫂子,他們說的沒錯,鈞兒被許都來人當(dāng)做奸細被抓,鈞兒話都說不利索,又無法辯駁。
咱們小門小戶,胳膊是扭不過大腿的,孩子大概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你看看還有什么親戚可以投靠,我找?guī)讉€人把你送去,我能做到的,也就這些了。”
“我哪兒也不去!”
馬母拄著拐棍的雙手微微顫抖,皺紋遍布的臉上滿是決絕道“我要是走了,鈞兒死了之后,魂兒找不到家門怎么辦?
我家鈞兒口齒不伶俐,問路不方便。
我要在這里等鈞兒的魂兒回家,哪怕我餓死在這里,也要等!”
眾鄉(xiāng)親聞?wù)邿o不落淚。
這是什么世道,竟然欺負到了孤兒寡母的頭上?
突然,遠處煙塵彌漫,似乎有無數(shù)的馬匹飛馳而來。
這北馬村不是什么戰(zhàn)略要地,山路上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么多馬匹,眾鄉(xiāng)親看了無不疑惑。
待馬隊漸漸行近,見過一些世面的三叔公突然驚叫道“那是太守的車駕,太守怎么會到咱們這窮鄉(xiāng)僻壤來了?”
馬母聽到“太守車駕”四個字,突然來了精神,拄著拐杖顫巍巍的走到路中央,跪倒,撕心裂肺的高聲哭嚎道“民婦冤枉,求使君為民婦做主,民婦冤枉……”
雖然馬母不知道太守是個多大的官,但是她已經(jīng)走投無路,只要是個官,她就要上前喊冤。
……
前方車隊里,扶風(fēng)太守恭恭敬敬的道“滿府君,前面便是馬冢北馬村,平公子所要接的馬鈞之母便在前面村里。”
“快,耽誤了公子軍令,我等全都吃罪不起,”滿寵面無表情道。
“是是是!”太守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
論級別,他不比滿寵低,但滿寵那是做過許縣縣令的人,如今又在劉平麾下效力,論地位實在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