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親兵迅速前去打了一盆水,端了過來,遞到那女子跟前。
“自己洗干凈!”曹昂手按劍柄,昂首挺胸,神色傲然道。
那女子低著頭,隨手撩水在自己黑黢黢的臉上一摸,頓時露出晶瑩如玉的肌膚,然后瞪著明亮的眸子看著曹昂。
只看這半邊臉,就知道是個美女無疑。
“你可是甄氏?”曹昂問道。
“正是,正是奴家,”甄宓言辭閃爍,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如同一只受驚的小鹿。
這戰亂年代,女子有艷名是把雙刃劍,好處是能憑借容貌嫁入豪門,一步登天,受盡恩寵,但是若所嫁之人實力不強,卻極容易引來禍水,像一只寵物一樣被人爭搶。
甄宓是河北遠近聞名的美人,本以為嫁給袁氏公子,已經算是實力頂天了,自然一生無憂。
可哪能想到,那么強大的袁氏,官渡會戰敗。
到如今連鄴城都被攻破了。
甄宓只是一個沒有什么心機的小女人,見城破之后,慌亂之中給自己臉上涂了鍋灰,以為能蒙混過關,以保住自己對丈夫的忠貞,結果一眼就被識破了。
“公子要如何處置奴家?”
甄宓聲音如黃鶯一般好聽,且如此美貌,又有人妻身份,曹昂看著她楚楚可憐,任由宰割的樣子,如待宰羔羊一般,他心里不免有團火升騰了起來。
“罷了,”曹昂最后卻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這次又受那家伙那么大禮,都已經答應了給他回禮,不能言而無信,就便宜那家伙了。
來人,派仆婦將這女子梳洗干凈,送往長安。”
甄宓眼睛里流過一絲絕望,終究還是沒逃脫被當做物件送人的命運。
本來初嫁的是袁氏公子,如今又被曹氏公子搶了去,其實也無所謂好壞,都是那么回事而已。
可是如今曹氏公子又把她當做禮物,不知道送給誰。
誰知道那人能支撐多久,難道這一生還要經歷第三次被搶?
終歸是自己好命苦!
……
曹操親自率軍一萬,抵御從邯鄲而來的沮鵠。
沮鵠打著為父報仇的旗號前來,以為哀兵必勝,可是雖有八千之眾,但是論戰力卻與曹軍精銳根本沒法比。
雙方在野外遭遇,展開決戰,還沒等曹軍主力進攻,曹純率領的虎豹騎作為先頭部隊,已經把沮鵠手下軍兵沖散了。
等曹軍主力沖過來之后,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砍瓜切菜一般收割人頭。
最后沮鵠也死于亂軍之中,不知是何人所殺,八千軍隊不過一個時辰便成了八千具尸體。
“子和,趕緊收拾戰場,莫要貪戀輜重,輕裝簡從,趕緊回軍,”曹操叮囑曹純道“等我回軍鄴城之時,七天之期已至,需讓昂兒即刻回軍許都,穩固后方。”
“大哥,昂兒帶走本部軍馬,回防許都,若冀州北方諸郡再來馳援鄴城,我方軍力恐怕就要捉襟見肘了。”曹純遲疑道。
既然拿不下鄴城,他們現在戰略總體上還是圍點打援,有曹昂在,父子二人輪換著,一個圍一個打,配合十分默契。
可是把曹昂軍馬調走,曹氏軍力自然會大大削弱,到時候若圍點打援失敗,極易變成鄴城與其他諸郡里應外合,夾擊曹軍。
曹操通曉兵法,自然知道這個危險,他嘆口氣道“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事,誰知道那鄴城被袁紹修的如此堅固,想要攻克的確非朝夕之功,此前是我把事情想太簡單了。
如今唯有先剪除袁尚小兒羽翼,待冀州四方皆平,看他袁尚守那座孤城能守多久。”
“報——”
有傳令兵扯著長音沖過來,滾鞍下馬,躬身道“稟丞相,大公子已率軍攻克鄴城。”
“你說什么?”曹操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