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都說,那是光武帝建武年間的路,已經荒廢二百多年,你能尋到?”
夏侯淵瞪眼看著田疇,“況且,你即使尋到了,那里難道就不下雨,豈非跟眼前這條路一樣泥濘難行?”
“在下不才,愿帶領本族子弟,為丞相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田疇昂首道。
當初田疇在山中隱居,吸引足足五千戶前去投奔。
田疇抽調精壯子弟操練,形成一支千余人保衛家園的精兵。
此時他們要攻打烏桓報仇,田疇便把這支軍馬全都帶了過來。
“好,如此有勞子泰了,”曹操欣慰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郭嘉在旁邊道“若田子泰能另辟蹊徑,帶領我等直達柳城,想來那胡人自恃偏遠,必然沒有防備,到時主公突然攻擊,定能一戰而勝。
只不過,所謂兵貴神速,如若主公依然帶有諸多輜重,則行進必然緩慢,到時不免為敵方所察覺,失去攻其不備之效果。
故而在下建議,主公應將輜重留于易城,輕兵速進,出奇制勝?!?
“言之有理,就依奉孝之言,”曹操沉吟了片刻,便點頭同意了郭嘉的意見。
于是田疇帶麾下人馬預先在前面開路,曹氏大軍在易城稍作休整,準備進軍。
同時曹操又布下了迷魂陣,派人在路邊立下好幾塊木牌,上書“方今大雨,道路不通,且俟秋冬,乃復進軍?!?
這表面是通令全軍撤退的路標,實際上是為了透露假消息給烏桓探馬。
幾日之后,曹操親率大軍,帶領一干將領,率領數千精騎率先而行,主力步卒則拖在后面。
此次郭嘉不顧病體,硬是要跟著前行。
曹操對郭嘉的戰略謀劃極為信服,且郭嘉是唯一一個主動支持他攻打烏桓之人,所以便同意了讓郭嘉跟隨。
只不過此次前去走的是小路,馬車是不能坐了,只能讓人給郭嘉打著油紙傘,騎馬前行。
不得不說,這是曹操戎馬生涯中,最值得紀念的軍事冒險之一。
他們一行攀越徐無山,出盧龍塞,進入灤河上谷,進軍五百余里,在平岡轉而東向,穿越鮮卑牧地,經過邊境山脈,一直急行軍,到距離柳城不足二百里的白狼山附近。
此時,他們已經包抄了蹋頓的防守營寨的后方。
……
外面是漫天雨幕,蹋頓大帳內卻在歌舞飲宴。
有人鼓樂吹笙,居中有七八個搶來的舞女在翩翩起舞,桌上擺的則是山珍海味。
“二公子,三公子,你們不用害怕,”居坐于正中的蹋頓端著酒碗,對失魂落魄的袁氏兄弟大聲道“袁大將軍對我等有恩,此前任由我搶你們漢家百姓做奴隸,我很感袁大將軍之恩情。
況且我已經娶你家妹妹做妻,如此按照你們漢家人的規矩算下來,你二人乃是我內弟。
既然到了這里,就跟到了家一樣,不用拘謹?!?
“多謝大單于,”灰頭土臉袁熙沉吟道“可是,曹軍軍力正盛,且麾下驍勇之將甚多,大單于一定要小心應對才是啊。”
“哈哈哈,”蹋頓將酒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大笑道“二公子是被曹軍嚇破膽了吧,曹軍那些驍將在我看來不值一提。
而且如今天降大雨,從幽州通我烏桓之路根本無法行軍,曹軍若是敢來,也必成疲憊之師,到時我以逸待勞,正好痛打落水狗。
再說,那曹操也不是個傻子,怎么會犯這種錯誤?
此前據探馬來報,他們已經撤軍了?!?
“曹操撤軍了?”袁尚驚喜萬分,失聲道“此言可當真?”
“那還能有假?我數路探馬均來報過,”蹋頓豪氣的道“想來曹氏后方也不穩,不可能將軍兵一直駐守于此。
待曹軍主力撤去,我便派人助二位公子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