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正好,御花園里的景色更是怡人萬分,想那小人兒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白子夜便在眾人的歡聲笑語中站起身來,獨自一人朝那百花深處走去。
“嚶嚶……”花叢中忽然傳來一陣小男兒的啼哭聲,白子夜收住欲要往前走的步子,皺著眉頭朝那聲音處看去。
她本不是多事的人,尤其這又是在宮里,這般想著,白子夜便轉身準備離開。
不料那小男兒的哭聲越來越大,還有幾分像她的錦瑟。
白子夜剛邁出的步子又停了下來,心中擔憂,該不是錦瑟被人欺負了吧?
一旦遇到宋錦瑟的事情白子夜便會失了理智,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舍得他再傷心。
撥開濃密的枝葉,白子夜朝里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粉衣的男子正蹲在那里垂著頭抹眼淚。
一瞧不是她的小心肝,白子夜便放下心來,準備就此離去。
“你是誰?”哭得有些沙啞的嗓音傳來,無不顯示著那孩子的委屈和無助。
“路人!”白子夜抿了抿唇,既是自己先唐突了人家,總不好連個話也不答。
那小男兒抽了抽小鼻子,用袖子胡亂擦了一把臉便站起了身,小跑幾步擋在了白子夜面前。
“你剛剛可是聽見了什么?”
眼睛還帶著幾分濕潤,眼角也還掛著淚珠,可一張小臉兒上的傲氣卻展示出了這孩子身份的不一般。
是他?
白子夜看著那個面前的孩子,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這人不正是前世那個丟給自己荷包,所謂的京城第一美人兒梅清月嗎?
他姐姐還在宋翱那里談天說地,怎么弟弟一個人在這里哭成了淚人兒?滿頭的秀發(fā)胡亂地披在肩上,看這模樣兒莫非是被人欺負了去?
或許是覺得比旁人多了幾分親切,白子夜竟難得的愿意與他多說兩句話。
“什么都沒聽到。”
那小男兒這才抬起頭仔細打量起面前的女子來,烏發(fā)束著白色絲帶,上面還戴著一根白玉簪子。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絳,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
一雙鐘天地之靈的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里,說不出的飄逸出塵,仿佛天人一般。
梅清月就這樣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女子,眼中再也容不下旁的,他竟覺得,自己與她仿佛見過。
那種熟悉的感覺,不知是因在他的夢里出現過,還是因他男兒閨中的愿望便是要尋一個這般俊美的女子為妻,為她生女育兒,與她相敬如賓。
眼中的紅暈瞬間曼延到臉頰,梅清月只覺得自己在她面前失了禮數,讓她瞧見了他偷偷哭泣,十分羞赧。
“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梅清月就這樣直愣愣地問出了心里話,倒是叫白子夜聽得一愣。
“公子怕是認錯人了!”
哪里見過?上輩子見過。
這話白子夜也只敢在心里腹誹一番,卻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或許是因著白子夜十分珍惜這一次的重生,所以面對前世見過的人時,總會忍不住多幾分好感,就像現在,她竟沒有扔下這個小男兒獨自離去,而是愿意跟他說些沒用的閑話。
或許,她還想用這些人來警醒自己,要好好珍惜錦瑟,珍惜那個為了她而送了性命的孩子。
“你別走……”瞧著那白衣女子要離開,梅清月急忙出聲喚道。
白子夜挑眉看向面前的小男兒,只見他局促間又要撇嘴,怕他又要接著蹲回去哭,便問道“剛剛為何而哭?”
“我……我不小心走到了這處,聽見了兩個人在說話,他們吵得很兇,我怕被人發(fā)現,便一直躲在那里。”梅清月說著,便伸出小手指向自己剛剛蹲的花叢,“待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