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不解氣,悉聽尊便,老帔頭絕不皺眉,但請莫要牽連我這幾位兄弟。張口罵人的便只我一人,不干他們的事!八人聽了又是難過又是感激,有的咬得牙吱吱響,有的握的拳頭噗噗叫,有的按著刀柄躍躍欲試。老帔頭說完,啪!又是一掌重重抽在嘴上,此時已是唇齒難分,滿嘴臉的鮮血。
徐簌功看了也頗為動容,作為買賣人家素來不喜結仇,實在有心罷了此事,乃穿過人群,行至公羊頌我梅遠塵面前,陪笑道世子公子,你們看,這呵呵
老帔頭一行原有一十七人,都是行走江湖的散刀客,常年在都城附近活動。他們中或親或故,相互之間經常搭伙接一些殺人掠劫的活兒,賺些刀口上的銀錢。月前,有個主顧給他們開了一個大價碼,讓他們擄掠頜王府的家眷。雖然覺得這筆買賣危險異常,然對方給出的銀錢實在太過誘人,十七人一番商議還是收了定金,接了這筆買賣。眾人輪流盯了小半個月,才逮住王府家眷出門的時機。幾位領頭商議,決定分兩組行事,一組掠人,一組殿后。不曾想,隨行護衛之中竟有高手,八人出手不到半刻鐘便或死或傷,一一被制。殿后九人見此情形,自知難以匹敵,只得快速逃遁。一行人一路快逃,心傷之余又饑腸轆轆,恰巧看到這間酒樓,便要了最貴的廂房,不想在此間又惹上此事,算得上流年不利。
梅遠塵看著這一行人滿臉悲戚,心中不禁有些生憐,但想起他們午間所為,心下一橫,靠近徐簌功耳邊,輕語了幾句。
徐簌功聽了神色一緊,退后一步正聲謂他言道,梅公子,此事在下定不令你失望!言畢,緩步行至老帔頭一行人面前,臉上似有思慮的神情。
咻!咻!一陣輕微的破空之音響起,十余只鋼針突然從徐簌功衣袖發出,射向老帔頭一行。九人見這老板似乎有意要息事寧人,哪里知他驟然施發暗器,且出招既快且準,瞬時已有六人中招。酒肆武師見徐簌功出手拿人,亦快速加入戰圈,鋼針似乎抹了毒,中針六人很快便左右支招無力,被武師拿住。余下三人抵抗不到二十個呼吸,亦被徐簌功打倒,眾武師一擁而上把他們死死按在地上。武師中有人去拿來了繩索,一番忙活,終于把九人手腳牢牢綁住。
梅公子,在下力求無虞才使出毒針制敵,還請莫怪!徐簌功給未中針三人各補射一針,再行至梅遠塵面前,慚愧道。
梅遠塵適才在旁瞧的清楚,徐簌功制敵所用皆是些平常招式,似乎有意藏拙。但他們幫忙制住歹人是真,當即佯裝不知,一臉正色,拱手謝道徐老板哪里話!遠塵感激還來不及,怎會見怪?
這時,公羊頌我的四名隨從早已聽了動靜趕了過來,一時間廊道內擠得滿滿是人。梅遠塵在公羊頌我耳邊輕語幾句,見他點頭,便謂徐簌功道此事干系重大,可否勞煩徐老板親自帶人押解此九人往頜王府?
徐簌功自然清楚頜王府在大華朝廷是何等地位,與其搭上交情于家族立足都城非常重要,當即執手回著梅公子客氣了!在下早有此想。若無他事,不如此刻便走?
梅遠塵知公羊頌我身份敏感,不宜直往頜王府,當即拜別道公羊兄,遠塵尚有要事在身,不如就此別過。
公羊頌我偷偷對他眨了眨眼,執請手勢笑道遠塵兄弟,請隨意。
梅遠塵心中急切,領著徐簌功及眾武師,拉著半昏半醒的九人快步向樓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