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道她是生了自己的氣,行上前去就要致歉。然,走了幾步靠得近了些才看清,她乃是一幅含嗔帶笑,似怒非慍的表情,一時舒心地笑了。見夏承炫余怒未消,轉頭望向他,笑問道“承炫,你今日可是到見了芮小姐么?”
“我見我未過門的世子妃,干你甚么事?”夏承炫心中不快,嗆道。一旁的夏承漪不時皺著小瓊鼻,嘴里輕聲嘀咕些甚么。
梅遠塵知適才自己確有不妥之處,是以也不跟他置氣,再問道“芮小姐現在好些了罷?”夏承炫聽到了,卻不想答話。夏承漪見他良久也不回答,氣鼓鼓插嘴罵道“喂!遠塵哥哥問你話,你怎不答?是裝聾公公還是啞巴老頭?”她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叉著腰,全然一副刁蠻小姐的模樣。
夏承炫見妹妹開口罵自己,心中竟隱隱覺得有些開心,悻悻答道“你也就欺負欺負我,倒是對那混小子吼罵兩句。沒來由地欺負自己哥哥,看你以后嫁人受了氣我是幫你不幫!”轉頭撇著嘴謂梅遠塵道“筱靈好多了,勞你掛心了!”眉宇間,盡是不情不愿。
“兇手可查到了?是大將軍壽誕夜潛入府里那個黑衣人么?”梅遠塵知他性子,自不與他計較,再問道。在梅遠塵見過的人中,那個黑衣人武功之高,當僅次于青玄和易麒麟。以他此時的眼力看來,便是自己的大師兄湛明亦未必能勝過他,實是個一等一的高手。若他還在都城,只怕慶忌、獬豸人聯手都未必能擋,乃是個不小的隱患。
夏承炫聽他講完,稍一思量,乃問道“遠塵,你便是為了此事回都城?”他聰慧過人,前后一推敲便猜到梅遠塵如此匆忙趕回都城,定然有個大大的緣由,現下看來,多半便是放心不下王府的安危了。念及此,他的雙眼不覺間竟有些濕潤。
“義父奉旨去安咸,府上的幾大護衛有半數隨行。且近月來赴召入都城的江湖人士越來越多,王府實在不夠安全,我怎能放心得下?”王府、夏承炫、夏承漪皆是梅遠塵十分在意的人,他自不愿他們身處險境。“黑衣人武功雖高,我多半也不是他對手,但好在我有‘斗轉斜步二十三’傍身,阻住他卻并非難事,再加上慶忌他們從旁掠陣,他若敢來,定教他討不了好去!”梅遠塵暗暗想道。
算一下父王出發的時日,再核計一番行進腳程,夏承炫已知他定然是得了消息便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一股感激瞬時由內而生。乃快步行到梅遠塵面前,握手成拳打在他胸口,笑著說道“好兄弟!”夏承漪雖未言語,在一旁聽著卻感覺有汩暖流自心內流到心外,使她全身沒有一處不暢快。
“承炫,我這月余來武功又有了些進益,雖尚贏了那黑衣人,但要阻他卻非難事。這些日子,我便守在府里,歹人若是敢來,絕不讓他占了便宜去!”梅遠塵握著拳頭,正色言道。
經此一諾,二人似乎又回到了院監時的言無不禁,邊聊著邊行到院內的涼亭中。“承炫,義父跟我說了,他回來后便替你們操辦婚儀。我先恭喜你了,終于要娶妻成家了!”甫一坐下,梅遠塵便笑著說道。
“我都十八了,早該成親!”夏承炫笑著回道。言畢,一會兒看向梅遠塵,一會兒又看向夏承漪,眼睛瞪得圓圓的,不住地輕搖腦袋,嘆道“但愿是我猜錯了!保佑是我猜錯才好!”
夏承漪一臉懵懂,嬌嗔道“哥哥,你稀里糊涂地說甚么啊?甚么猜錯了才好啊?”
“我不跟你說,你要想知道,自己去問他!”夏承炫心中不快,抬起下巴指向梅遠塵道。
見哥哥似乎鐵了心不肯說,夏承漪也不想胡來,邊轉頭望向梅遠塵,笑著問道“你們說的是甚么啊?哥哥說的‘猜錯才好’,你知道他猜甚么嗎?”她看向梅遠塵時,臉上滿是笑意與柔情,教他好不受用。
梅遠塵看著夏承漪,并未答話,只是輕輕一笑,轉而笑謂夏承炫道“承炫,你當真是這世上最聰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