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苦悶,便想帶她同去。
易傾心一臉的為難,半晌乃辭道“云姐姐,我還是不去罷!我 ”
云曉濛見她欲言又止,搶先言道“你今日又要去頜王府外候著?”見易傾心低首默不作聲,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怨氣,柔聲道“好妹妹,你怎這么一根筋!這樣候著,一月也未必能見上他一面,難不成你便要再候他一月?”易傾心低著頭,云曉濛也看不清她神情,靠近些她問道“你當真想見他么?”
易傾心輕輕搖著頭,又輕輕點了點頭,半晌乃抬起頭蹙著眉,一臉茫然道“云姐姐,我不知道。我自己也說不清。然,我心中既然有他,總要當面問問他,問他心里是不是也有我罷?我便是他心里沒我,我也要他親口說出才甘心?!彼騺硎莻€機靈膽大的女孩子,愛憎分明,自見了梅遠塵,行事便越發偏執了。易布衣看在眼里實在難過,便請云曉濛過來勸慰一番。
“這原也好辦的很。交給我罷,你在此候著,他最遲今日午時也就過來見你了?!痹茣詽鬣托σ宦?,斬釘截鐵道。
易傾心先是一喜,接著又是一急,忙道“云姐姐,你待要作甚???你還是算了。”
“怎了?我去寫一封信送到頜王府而已,怎把你驚得這樣?”見她滿臉酡紅,云曉濛忍不住打趣道。
“???寫信么?我我還以為哦,既寫信,莫不如我自己寫一封信給他罷,看他來是不來。”易傾心臉色一松,尷尬說著。她原以為云曉濛竟欲以武力強逼梅遠塵來此間,自然覺得大大不妥,不想卻是寫封信邀他出來?!拔以踹@么笨,這都不曾想到?”她又羞又氣,暗暗自罵一聲。言畢,坐到書案前,取來文房四寶,挽袖欲書。
云曉濛似乎并無回避之意,杵在她身旁看著。
“云姐姐,你你先去院子里散散步,好么?”易傾心一臉嬌羞,輕聲言道。
“哦,不了,我已散了大半個時辰了。”云曉濛正色回道。
易傾心一怔,沒法兒,只得再道“那云姐姐,你去一旁喝杯茶罷!我剛沏了新摘的‘龍卷尾’,挺好喝挺好喝的?!逼鋵嵥静幌矚g喝茶,更喝不出茶的優劣。
云曉濛搖了搖頭,嘆道“一早起來便喝了一壺,這會兒哪里喝得下?”
易傾心何等聰慧,這時已知她是故意開自己玩笑,一臉討好的形容,好生央求道“好姐姐,你就莫要看妹妹的笑話啦!”
“呵呵,好了,不取笑你了,我這便出去。你好好寫?!痹茣詽鳂返每┛┬?。
“公子,有你一封信?!泵愤h塵正連著了一劍法,忽然一名府衛執來一封信,報道。
梅遠塵頗感訝異,一邊伸手接過信,一邊問道“送信的人還在么?”
“回公子,送信的姑娘把信見到小的手上就走了?!备l躬身抱拳答道。
“姑娘?”夏承漪在一旁看梅遠塵練劍,這時已湊了過來,從他手里把信搶了過去,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嘴里開口道“那個姑娘生得美不美?”這話卻顯然是問府衛的。
那府衛也是左右為難,支支吾吾答道“那姑娘生得生得挺美的。”言畢,偷偷看向梅遠塵,臉上盡是歉然之色。
梅遠塵苦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不介意,謂那府衛道“你先下去罷?!备l如遇大赦,轉身快步退了下去。
“哼! 哼!”夏承漪抓著信,叉著腰,瞪著梅遠塵,重重哼著,顯是真的生氣、吃醋了。
“漪漪,你氣得甚么?都不曾看過信呢?!泵愤h塵行過來摟住她腰肢道。
果然,夏承漪被他這么半摟半抱著似乎怒氣已消了大半,輕聲嗔道“貌美的姑娘給你寫信,還能寫些甚么?我不猜也知道。卻不曾想,你看起來老實,卻是個花心大蘿卜!”她不敢去看梅遠塵的臉,把信按在他胸前便行到了亭臺,在石凳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