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令,急忙退了下去。
“阿瞳,生死有命,事已至此也只能盡人事了。”見阿瞳一直面色陰郁,夏牧仁輕聲笑道,“我在偏廳放了一壺酒,近來甚忙,一直也沒時間喝。今日難得有空,你陪我喝幾杯罷,這些年,你太苦了!”
阿瞳抬頭看著夏牧仁,雙眼晶亮如星辰,輕輕點了點頭,轉過身向偏廳行去。轉身的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蹬!蹬!蹬!蹬!”一騎狠命本著,眼看就要到山下。突然從山道一邊射出幾把飛刀,插在了他的脖頸、腰間。
“砰!”馬仍是向前奔著,騎上之人卻重重跌落在地,雙目瞪圓,臨死掙扎著。他的脖頸處中了一刀,血濺了一地,顯然已是萬萬活不成了。
幾人從山道林蔭中走出,行到他身邊,見他臂膀、小腿上有幾處大的刀傷,往他腰間踢了幾腳,見并無反應,一人乃道“他身上先前便受了傷,當是前面便遇著了阻截,上面應該已經動手了。你們在此候著,我去稟告禇爺。”
言畢隱入林蔭,眨眼消失不見。
殺氣如實質。
千余人在這祠堂前對峙著,不發一言。近祠屋的皆著制式裝服,對面的皆是黑衣蒙面的裝扮,僅八人例外。
這八人系著黑披風,頭戴黑斗篷,雙手各扣著一個烏黑的幽冥鬼手。
“九殿的大師傅居然來了八位?呵呵,哪位是張幫主?”懸月老和尚守在祠堂前,冷聲問道。
“呼~~~”
“呼~~~”
他話音一落,八位大師傅便一齊攻了上來。
外面已嘈雜,金屬碰擊之聲、慘叫聲、呼喝聲、咒罵聲,穿過兩道門墻傳進了夏牧仁的書房。
阿瞳握著酒杯,豎耳凝神聽著,越聽越心驚,臉上越漸凝重。他想出去,苦無分身之術。
“何必顧他?多思無益,不如再飲一杯!”夏牧仁一邊斟酒,一邊嗤笑道。他棲身的這進院落,只有八目二平及二十名護衛,而門外那八百人拼了命地往這里沖過來。
“起煙了!希望弋祖輝能明白,希望還來得及。”夏牧仁喃喃道。弋祖輝是屏州賑災的副官,三天前夏牧仁便傳令他召集屏山方圓百里的役兵在屏山腳下待命,此時山下已糾集了近四千人。他已猜到下山報信的人或被截住,便又遣人找來新割下的秸稈,烘燒了起來。白煙沖天而起,最是好做求援之信。只是,賑災役兵乃民兵,莫說戰場殺敵,便是刀槍也難得使上幾次,戰力之弱可想而知。
“爺爺,原上兩群人打起來了,那些黑衣人好兇好兇”一個貪玩的小男孩這時才從原上逃到田間,緊緊攥住一個白須老者的衣角,心有余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