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肉乎乎的,可愛的緊呢!”
“可愛?這鳥兒可愛么?你瞧它肚子圓鼓鼓的,像是吃了甚么?”紫衣少年努著額眉,冷聲插嘴,“你猜猜,它吃的是甚么?”
少女一臉茫然,細細打量著它,只覺它除了可愛便是乖巧,除了乖巧便是可愛,肚子圓鼓鼓的,難道不是肥得么?突然間,雛鳥張開了嘴,似是用力吐著甚么。
“嘔~~”從它嘴中出來一坨物事,近乎和它的身形一般大小。少女避之不及,被污了手掌、臟了衣袖
“你瞧,你們瞧!它吃了甚么?”紫衣少年指著掉在地上的一坨物事,高聲冷笑道。
少女輕輕放下雛鳥,蹲下身去看,瞧見那是甚么東西后,“哇”地哭了出來。是魚,五顏六色、光怪陸離的魚兒。她很確信,它們便是適才陪自己嬉戲,吻自己雙手的那些魚兒
“哈哈哪有甚么極樂鳥?哪有甚么極樂天國?有的只是屠夫,有的只是你死我活!你們知道么?我們便是那些魚兒我們便是那些魚兒啊”紫衣少年有些顛狂地叫嚷著,臉龐已扭曲,形容滿是痛苦。
少女癱倒在地,木然坐著,雙眸已無半點神采。
“承炫,你莫要嚇漪漪!你莫要嚇漪漪了,好不好!”白衣少年快步行到少女身邊,摟著她肩,回首謂紫衣少年道,“承炫,你莫要嚇著漪漪了!”
“承炫!”梅遠塵大叫一聲,從床榻驚起,重重喘著粗氣。這算不得甚么噩夢,卻尤甚噩夢。
窗外隱有微光,顯然還未及天亮,梅遠塵估摸著約是卯時初刻。他晃了晃腦袋,瞬時從迷亂中清醒了過來,拂袖拭汗,一邊輕聲嘀咕著“我怎會做這樣的夢?倒把我嚇到了。還好是夢!好在這只是夢!”
玉瓊閬苑中并無伺服的婢女,梅遠塵一應起居向來都是自己和夏承漪二人操持的。這些日子來,他都是自己早起打水盥洗,這時麻利地穿上了外衣,快步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