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五十名神哨營和兩百六十余府兵,再加上真武觀十六位道士、梅思源的親衛(wèi)、云家父子傅家兄弟,此間共有三百五十人,竟然抵擋不住?
“院外來的是甚么人?”
“胡先生帶來了四百多人,有他們守著外圍,賊人怎能如此輕易攻進來?”
“整個朝廷上,誰會在這個時候?qū)ξ蚁滤朗郑咳羰菫榱藸巸Γ疫h離都城,便是有心要助承炫世子,也暫時幫不上甚么忙啊。”
“究竟會是誰?為何愿派出這么多人來害我?”
“赟王?塵兒和胡先生都說過,他派來的洪海死士是兩百多人,而此次攻進來的歹人絕不止兩百多,難不成是赟王府與人合謀?和誰呢,會是趙乾明么?難道是鹽幫?”
“鹽幫 張遂光一直想染指盲山鹽場。先前李學辭便來此間威逼利誘了好幾次,之前便派了兩百多人殺到府里,若不是塵兒和真武觀的道長及時趕到,我哪有命活到現(xiàn)在!若是鹽幫和赟王府合力 不好,鹽政司府絕守不住了!”
“看來,赟王府是打定主意要我的命了。要不是承炫世子派來這四百多人在外擋住,只怕府上已無一活口了。”
梅思源心臟一縮,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傅二弟、傅三弟,你們趕緊到外院去,找到云叔、顧一清他們,看能不能找到一個豁口。”他陡然握住雙拳,拿定了主意,正色道,“思妹,你帶著女眷先去喬裝一番,一會兒讓道長和云叔他們趁亂帶你們殺出去。”
“源哥!”
“大人!”
“老爺!”
“梅大人!”
“都聽我說!”梅思源低聲喝道,“敵人太多,今晚注定要殊死一搏!他們攻進內(nèi)院是遲早的事,府上女眷、嬰孩皆無自保之力,一旦被拿住,我們便投鼠忌器,只得棄械投降,引頸就戮了!”
百里思看向夫君,似乎要看透他的心思。
“思妹,此戰(zhàn)兇險,然,我們這里的人也不少,全力一搏勝機仍在。”梅思源輕笑著對愛妻說,“你們逃出去了,我們方可心無顧慮,打起來自然就有把握得多。”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敵人雖強,鹽政司府的防衛(wèi)也不弱,勝負手便在誰能肆無忌憚,女眷便是大家的包袱。
“嗯!”百里思握住他手,點頭應道。
御書房中,夏承燦與夏承炫對向而立,緊努雙眼,許久不語。
“承燦,你回來了!”夏承炫打破僵局,輕笑著謂他道。
夏承燦卻并未答他,反而握緊雙拳,死死地盯著他,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夏承炫猜到他定然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不過卻半點也未生氣,又擠出一個笑容,謂他道“承燦,聽盧劍星說,你不僅殺了何復開和馬篤善,還救了漪漪。我 很感激你!”
“我沒想到,最后竟是你當這皇帝。”凝視許久后,夏承燦乃輕聲嘆道。
論出身,論勢力,論才學,他都自認絕不會輸給任何人,自明事起,他都一直想著自己能做皇帝,止大華三十幾年的頹勢,救天下黎民于水火。
眼下,白衣軍也算立了不小的功勞,然,皇位卻與自己漸行漸遠,夏承燦只能將這一切歸于天命。
“天不與我,我如何爭?”
想起此節(jié),心中不免一陣失落。
夏承炫行上前兩步,輕輕拍了拍他的臂膀,正色道“承燦,這次誅滅赟王府,你們白衣軍實在是出了很大的力,于公于私,我都很感激你!”
從這話語中不難看出,夏承炫對皇位已是志在必得。
頜王府扳倒赟王府,可說是史上從未有的以弱勝強、扭轉(zhuǎn)乾坤之例,夏承炫作為此間謀局者,其才、其性皆已初為世人所知,都城權(quán)貴鮮有不服。
且經(jīng)端王四下走訪安撫,夏承炫登基新皇乃是眾望所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