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恐蒼天不遂人,君子雖有情,傷人更比無情深。火然?文??????.ranena`
江湖千山隔萬里,伊人不知處,恨無雙翅與君飛。
紫藤見夏承漪一手撐首,一手執筷,黛眉微蹙、雙目含嗔帶怨,全然一副癡情女兒忘我的形容,實在不忍心打攪,飽餐之后便老實在她對座坐著。
白日夢如酒,專醉人中癡。
夏承漪喝了兩杯米酒,雙頰之上漸生紅暈,一時,心思竟澎湃如潮。
“時光不復,人死難再。縱使我萬般想留住父王和娘親,想留住頜王府的那些時日,卻終究辦不到。父王、娘親、杌師傅、盧叔叔、周叔叔他們已經入土,絕不可能活過來了。長公主府雖然便是之前的頜王府,卻也再不能變回真正的頜王府這偌大的府邸中,一樓一苑、一墻一瓦、一草一木皆和往日無二,卻已沒有了往日親故,我孤孤單單守在那里,又有甚么趣味?”
“遠塵哥哥深仇未報,是絕不肯與我在府中廝守的。即便我強求他留在都城陪我,只怕他這一生也不會快活。且為人子者,身負如此血仇,實在不可不報。遠塵哥哥是個至誠至孝之人,讓他棄仇不報,我怎開得了口!”
“遠塵哥哥嘴里雖沒說過,但看得出來他是有些不信,參與安咸鹽政司府滅門案的只有王府的人。內傷那么重,才剛下得了床,他便急著要出去,絕不至于只想去蒯州看那兩個娃子。連我都看得出他有許多話憋在心里,哥哥又怎看不出來?原本他倆是最親近的,遠塵哥哥既懷疑此案尚有其他的兇手,哥哥為甚么不愿意動用朝廷的人去徹查一番呢?梅叔叔本就是大華肱骨之臣,朝廷慎重些斷案,將緣由理清亦是理所應當?何況哥哥已是皇帝,就當是幫一下遠塵哥哥也沒甚么打緊的,怎我跟他提過這么多次,他總也不允?唉,經此一事,他與遠塵哥哥似乎也再不如以往那般親密無間了。難不成,皇帝就注定要做孤家寡人么?”
“都說深情不如久伴,倘使不能陪在身邊,日子一久,甚么情也淡了。遠塵哥哥既不能留在此間陪我,我怎就不能出去找他呢?”
突然有了這個想法,夏承漪的心思又活泛了開來,眼睛忽閃忽閃的,像極了夜空中的星辰。
“公主,你還吃不吃?我讓小廝再上幾個熱菜。”紫藤笑瞇瞇問著。
“主憂臣辱,主辱臣死。”雖是為臣之道,又何嘗不是為奴之道?
紫藤見夏承漪愁容過后臉上終于露出笑意,實是由
衷而喜。
“我瞧你沒吃多少,再讓店家做幾個好菜罷。”
夏承漪瞪了她一眼,輕斥道“看你人小,怎這般能吃?剽大的漢子也比不過你!六盤肉菜都快被你吃光了,你那肚子怎裝得下?不吃了,回府罷。”
近些日子,夏承漪沉沉郁郁的,整日都無精打采,哪有心思去約束紫藤?適才腦海中冒出了離府出走的念頭,倏然覺得整個人輕松了許多,講起話來也帶著了些先前的潑辣勁。
“我都餓了好久呢。”紫藤吐了吐舌,輕聲嘀咕了一句。
公主府和神哨營的護衛用完膳便候在了一邊,夏承漪說要回去他們也已聽到,數息之間便傳了下去,開出了一條路來。
百余騎前護后擁,將夏承漪一路送了回去。
常來酒樓不是甚么大食肆,這會兒也過了用膳的時點,酒樓中已沒有了客人。
一個紅臉矮個漢子和一個酒糟鼻老頭緩緩從庖廚中行了出來,對視一眼,陰惻惻地笑了。
回去路上,夏承漪心有所系驅馬自然便快了,行了約莫一刻鐘,一行人便回了長公主府。
“公主!”慶忌突然大叫道。
原來,馬還未站定,夏承漪便直直倒了下去。好在慶忌離她不過丈余,一個斜身躍,及時接住了她。
華方、應聲、窮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