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們要出門后,她便找來親近的小丫頭,主動學起了繡工。平安符的確是只求了一個,香囊她卻連著做了數十個,總算從中挑出了個還算看得過去的。
為了這,她的左手五根手指不知道挨了多少針。
一路上這個香囊她都是貼身帶著的,深怕弄丟了。
“傾心,勞你掛念了。”梅遠塵攥緊香囊,笑謂她道。
言語之時還不自覺地摸了摸腰間,海棠送給他的香囊還在。
“哼,知道就好。”易傾心昂頭嗔道,臉上的笑意忽收忽斂,眼眸中閃動著懾人的靈光。
梅遠塵心思沉悶,輕聲答道“我知道,你向來是對我很好的。”
聽了這話,易傾心笑靨如花,抿著嘴,咬著唇,似乎想說甚么,幾番掙扎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謝謝!”過了許久,梅遠塵乃正色道。
他想起二人初識時是御風鏢局的鏢車給安咸鹽政司運提煉精鹽的綠硝石,想起宿州戰事中易布衣幾日不眠不息趕到黎州請來了鐵甲兵,想起宿州城外易麒麟帶著御風鏢局的高手抵著沙陀大軍中死死護住梅思源,想起都城城郊易麒麟為了拿到赟王府的密信同意將武林會盟之地定在若州,想起得知梅家的事情后易麒麟易布衣急忙自錦州趕來錦州將梅府四百多人一一收殮
在梅遠塵看來,頜王府、真武觀、素心宮和御風鏢局是他最不能辜負的。
易傾心哪里知他想得這么多,只覺得自己吃了這么多苦,他總算都明白,心下再無顧慮,一把撲到了梅遠塵懷中。
梅遠塵被她的舉動驚得有些措不及防,只得抬高了雙手。
“遠塵哥哥,你既已經明白了我的心思,那 那便好。”易傾心輕輕柔柔說著,“我往日是有些胡蠻,以后,我會慢慢改的。”
想起自己曾在迎來客棧扇過梅遠塵一巴掌,她情不自禁地撫上他的臉,好一會兒乃輕笑道“遠塵哥哥,我打了你,你還惱我么?”
“啊?”梅遠塵有些不自在,想躲又不敢躲,“哦,自然不惱了,你打的也不甚重。”
佳人在懷軟語溫存,梅遠塵年少血氣方剛,已是心旌搖曳。他隱隱感覺身后十余丈似有人盯著此間,想回過頭去看看,無奈被易傾心抱住,轉不開身,只得作罷。
陳近北是最早趕到居合院的,安烏俞、徐嘯鈺進屋時,他正喝著茶。
客已齊至,端木敬、虞凌逸、穆桒便退了下去。
房中燈盞密集,照得夜如白晝。
約莫過了十個呼吸,房門輕輕開了,進來的是個面容極其俊秀的青年男子。
他分別與此間三人對視過,乃行到主位坐定,輕笑道“三位相邀,端木玉如約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