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作為東道主自然拿了最后三個鬮。
堂中悄靜如定,在座二十幾人都在等著明日武校的對手浮出水面。
“徐掌門,請念罷!”張遂光一手扶著椅子,一手輕拍案面,輕笑道,“反正我是抽了地支——‘子’。”
他自認對上其余五方的任意一人自己都有五成以上的勝機,是以一臉輕松。
徐嘯衣剛要開口,法相老和尚便離座站起,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和尚抽到了天干——‘甲’。”
張遂光站起身,雙手執(zhí)禮,笑謂他道“久聞大師洗髓經(jīng)和伏魔掌皆已練至大成,明日一戰(zhàn),張某只怕不是大師的對手。不過,能討教苦禪寺絕學(xué),張某也不虛此行了。”
世人皆知他武功極高,但究竟多高,這就眾說紛紜了。
有人說,他是鹽幫幫主又是九殿殿主,其武功可能天下無敵。
又有人說,鹽幫勢大是因有錢,至于九殿,畢竟只是殺手堂,張遂光武功雖高,只怕最多與小金山的金參封、陽明教的譚川相當(dāng)。
法相倒沒有想那么多,只是朝他笑著點了點頭便坐回了位上。
張遂光起了頭,后面的人自然就跟上了。
抽到“丑”的是嚴沁河,而拿“乙”的是徐嘯鈺。
“徐兄,快二十年沒有見你拔劍了,明日老伙計陪你走幾招。”嚴家、徐家皆是武林世家,兩家還算交好。二人年輕時,私底下也切磋過幾次。不過都是點到為止,互有勝負。這些年,徐嘯鈺銷聲匿跡,很多人都以為他已經(jīng)不在了。
徐嘯鈺起身,抱拳笑道“呵呵,都一把老骨頭了,真怕明日比劍閃了腰。”
適才知道嚴沁河的對手是徐嘯鈺時,易麒麟、云曉濛二人臉上都不好看。徐嘯鈺雖已年邁,但畢竟是成名四十幾年的高手,在二人看來,嚴沁河的勝機并不大。
他二人落座后,施隱衡立馬站了起來,朗聲道“誰抽到了‘丙’,老夫是‘寅’。”
云曉濛眉頭一皺,忙用胳膊頂了頂一旁的梅遠塵,笑道“你怎還愣著?我記得你是‘丙’的。”
梅遠塵一怔,“啊”地叫了一聲,這時才理會她的意思忙站起身,向施隱衡躬身執(zhí)禮道“是晚輩抽了‘丙’,明日請多多指教。”
施隱衡瞥了瞥嘴,哈哈笑道“老夫這運氣也忒好罷!小娃子,明日武校,我不會下重手的。”
說完,一屁股坐下。
他身邊的張遂光也笑了,暗想“我和岳丈這兩戰(zhàn)都是必勝之戰(zhàn),無論武青松輸贏,鹽幫都必進第二輪了。”
湛明、湛為二人臉色卻并不好看。他們雖知梅遠塵武功不弱,卻也不認為他能贏施隱衡。
應(yīng)該說,座中沒有誰會覺得他能贏施隱衡。
一個是久負盛名天下第一大幫前幫主,一個是初出茅廬的江湖后生,完全沒有懸念。
后面的一組是湛明對徐簌野。
徐簌野剛剛得了徐簌功的話,知道一會兒大伯要見自己,心思才剛剛活泛開,正想著拿下明日的武校,幫家里出一份力,不想自己的對手竟是真武觀掌門,只得苦笑著向湛明作了一揖。
當(dāng)易麒麟站起來說出自己拿的是“辰”時,武青松只得尬笑著站了起來,報出了自己的“戊”。
“武閣主,久仰大名!”
“易總鏢頭!”雖從未和易麒麟交過手,但武青松的心里有數(shù),自己只怕不是其敵。這時見對方笑得那么歡,他就更覺得自己不是對手了。
未戰(zhàn)先怯,已經(jīng)是敗了。
“把你的鬮給我。”云曉濛輕聲謂梅遠塵道。
她的鬮是“丙”,不過施隱衡站起來說自己是“寅”時,她果斷把梅遠塵推了出去。
施隱衡是接近她師祖妄無月的高手,云曉濛自度并無一半勝機,是以,有了適才的“挑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