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衙兵派來也足有五百多人。哼,千人護衛,便是我大華的親王也不敢如此逾矩。你一個小國世子,好大的氣派!”
然,這些話他只敢在心下對自己說。楚南將軍府轄制大華南境六郡哨所、駐地將軍府,他一個哨所的五品千夫長哪里敢違令而行。
輦內坐的正是此次特使團的領團使官,冼馬國平康王府的世子蕭璞。
此行受命北上,或將決定冼馬國的命運,他肩負蕭氏一族的希冀,絕不敢以身犯險。
“我冼馬是小國,數百年來一直都是夾縫求生。但近幾年厥國與大華之間已成水火之勢,兩國之間必有一場罕世大戰,這于冼馬既可能是滅頂之災亦可以是千載良機。若進退得宜,未必不能漁翁得利,開拓版圖漸漸坐大?!笔掕遍]目暗忖道。
小國弱邦時有傾覆之險,歷來蕭氏一族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就怕犯個甚么錯,醒來之后大軍壓境,勢不可挽回。
此番蕭琮主動求變,就是想結束這種寢食難安的日子,為這一國臣民謀百年太平!
蕭璞聽了伯父的話,深以為然,請命做了此次出使大華的使臣。
以厥國的立場,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冼馬倒向大華的,一路上,蕭璞都在提防厥國人的突襲。提心掉膽過了十一日,他的神經崩得更緊了。
“該發生的事早晚會發生,之前沒發生,那就極可能在不久的日子里發生!”
出生在這樣的家族,自小養成了他謹小慎微的性子,他不會拿自己的安危、冼馬國的安危作賭注。
誰也想不到,兩個老者會有如此強悍的戰力。
半個多時辰過去了,二人已交手千余招,長劍相激的聲音不絕于耳,令臺下密密麻麻的人聽得血脈噴張。
每一次碰撞后,都伴隨著強有力的劍鳴,回響在校場之上,臺下的人或許看不到四方臺上二人是如何出手的,但這聲響,大家卻都聽得真切。
“喝,好厲害的劍法!”金參封嘖嘖嘆道。
“誰說不是呢!”何瓚笑著應道,“好在何某有自知之明,否則怕是接不了兩位百招。”
南幫憑著私鹽和谷物的買賣,近年來聲勢大增,已是江湖僅次于鹽幫的幫派。自從獨子何珩玥死后,何瓚便日夜苦練,此時武功已經精進不少,說接不了二人百招顯然是自謙之言。但從他的話里也不難看出,他對二人的敬佩倒不似有假意。
“嚴兄,已經一千三百招了。你當清楚,這一局,你贏不了的。”徐嘯鈺把劍尖壓低了一點,正色謂嚴沁河道,“不如你認輸,我們就此作罷。徐、嚴兩家交好,我不想傷你?!?
兩人相識于少年,此時已有近五十年的交情,在徐嘯鈺看來,實在沒必要拼個你死我活。二人知根知底,交手到現在他更是清楚,對方不是自己的對手。但自己要勝他就必須使出看家的本領,如此一來,嚴沁河必有損傷。嚴沁河或許看得開,但他的族人勢必會因此而與徐家漸行漸遠,這并非徐嘯鈺想要的結果。
嚴沁河何嘗不知,但他沒有退路。他的心里放了一個大大的“忠”字,已再放不下個人的生死。
“我贏不了此戰,卻也要傷他才好。后面還有易兄、素心宮那女娃子和真武觀的幾個道士,阻住他就不那么難了?!?
見他笑而不語,徐嘯鈺已猜到了他的想法,臉色陡然轉冷,旋了旋劍柄,瞬息化作了一道虛影朝他攻去。
“嚴兄,小心!”易麒麟已看出了這式劍法高深莫測,似乎招里藏招,仍不住從旁提醒。
徐嘯衣可不樂了,冷笑道“易總鏢頭,觀戰不語真君子啊,呵呵!”
他和徐嘯鈺乃是真正的源出同門,對這一招自然再清楚不過了,心下也忍不住暗呼道“大哥竟已動了殺心!”
果然,一陣劍鳴后,二人驀然止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