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梅遠塵平安無事比完這一局,云曉漾和易傾心都不自覺舒了一口氣。她們可不在乎他是輸是贏,這已是再好也沒有的結(jié)果了。
輸,本就是意料中的事,除了當(dāng)事者,倒無人覺得失望。
“遠塵公子!”
他才在座上坐下,便聽見身后臺下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喚自己。梅遠塵聽出那是慶忌,忙回過頭去看,正見他對自己示意。
“慶忌師父怎來了?他是漪漪的近身護衛(wèi),向來是不離都城的”
念及此,又見慶忌臉有憂色,心中已有不詳之感。當(dāng)下不敢多逗留,矮著身子走了出去。
“我們找個人少之處說話。”見梅遠塵下了臺來,慶忌在他耳邊輕語了一句便徑直朝校場外行去。
臺上的湛明、湛為、易麒麟、云曉濛等人皆發(fā)現(xiàn)他已悄然離場,不禁紛紛猜測了起來。
徐府乃若州最為顯赫的世家,徐家的府邸也在城中極繁華之地,左右皆與大戶人家為鄰。
慶忌一路小跑,直往人煙稀少處行去,終于在一個小丘旁停下。
他的腳剛剛站定,梅遠塵便出現(xiàn)在了身邊。
“慶忌師父,你怎來若州了?”
經(jīng)梅遠塵一問,慶忌的雙眼瞬時便紅了。
“怎了?都城出事了么?”梅遠塵的心突然沉到了谷底。
慶忌抽了一下鼻子,輕聲回道“遠塵公子,你趕緊回都城罷,長公主怕是怕是不行了。”
“嗡~~~”
不行了?梅遠塵的腦子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把,整個人不自覺地顫抖著,嘴里喃喃念著“漪漪”
“遠塵公子!”
梅遠塵用力眨了眨眼,神思清明了些,連忙抓住慶忌的臂膀,急問道“怎甚么怕是不行了?”
雖緊咬著牙關(guān),泣音如此明顯,已然出賣了他的內(nèi)心。
世間多少無情事,便是鐵骨男兒,亦經(jīng)不住這般傷。
“長公主中了厥國人的毒,問遍名醫(yī),皆不可解,隨時有性命之憂。”慶忌哀聲回道。
端木玉已把自己關(guān)在房中一日了。
整個這一日,他都在謄抄厥國大儒薛慕彥的名篇《諫危十思疏》。
處危而取靜,則危自解三分,他向來明白“欲謀先忍”的道理。
“厥國戰(zhàn)備未足,本不該就戰(zhàn)。但局勢如此,我厥國也不可能避而不戰(zhàn)。”端木玉把狼毫放入筆筒,看著自己的墨寶輕聲嘆道,“望這一次,上蒼站在玉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