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強過一年,此戰我雖不至于敗,想要速勝卻也極難。倘使兩軍曠日僵持,局勢持久不定
,唉時年不豐,黎民本就度日艱辛,十一稅已是重稅,我怎敢再行征收?但若糧草不繼,又當如何退敵?
難!
民生難!
退敵難!
既保民生又要退敵守國更是難上加難!
這都只是國憂罷了。
公羊王府?為穆丹青大開國門,引賊兵陷殺父王的人竟是公羊洵!多少個夜里,夏承燦都咬著牙恨聲罵。他不愿去想期間緣由,只盼得個機宜報此血仇。
父仇不報枉為人!他大小血性足,如其父一般。
倪居正雖然甚么都沒說,但這種事豈能瞞得住所有人?
集言司的奏報雖被銷毀,若信王府有些打探,甚么消息搜羅不到?
坊間皆傳公羊家豢養私兵十數萬,謀反之意昭然若揭,反罷公羊洵,你可一定要反吶!你要不反,偌大的蒼生王府我還真的不易對付。
只是,四大異姓王中,公羊家的銀甲軍戰力最強,雖亦未必比得過我的白衣軍,但勝在人多。他若真的造反了,加上虛虛實實的‘十數萬私兵’,想要平叛可不容易。此刻邊境之戰一觸即發,假使公羊家借機作亂,我如何能分心兩顧?又或者,倘若公羊洵勾結外敵,那
夏承燦不敢想。
已有國憂傷神又添家仇誅心,夏承燦以為天下至難莫過于此。
身在如此處境中,便是最灑脫之人怕也再不得快活。
面對眼前擺開的幾個膳盤,夏承燦毫無食興,勉強提起竹筷,卻覺肚里犯酸。
便在這時,傳訊兵手執拜帖行過來報道王爺,營外有一行人自稱蒼生王世子,求見王爺!
頌我?夏承燦忙放下碗筷,接過拜帖打開閱覽。
二人是同窗,互識筆跡。
才看一眼,他便認出了公羊頌我的字,大聲令道快!快請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