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三老當即便與端木玉的人混戰在了一起。
至此時,薛定一已身死,“御風三老”僅存其二。剩下的易麒麟獨力抵擋著安烏俞、謝天邀,關瀾月則悍不畏死地與端木玉殺到了一起。被他們護著的梅遠塵也正竭力踩著斗轉斜步,斡旋于二十幾名武功好手的刀刃之間。三人皆是勉力支撐,早已險象環生。
泓石灣的另一畔修有一處觀景閣,高聳入云十丈余,居于其間可俯瞰方圓十數里。現下,頂閣之中的張遂光正憑欄眺望,臉上掛著他慣有的笑意。此去對岸何止百丈?任憑他眼力再好也斷不可能看清兩方戰況。然,他瞧著對面若隱若現的點點火光,卻比好事之人看戲還怡然自得。
在他腳下,左右各立著一窄口酒壇,右側已開封的壇口溢出酒香,熏得人好不陶醉。
“幫主,御風鏢局一撥人正往此間趕來,已至前街胡同口。”一陣輕微的爬梯聲后,胖長老郭通財行了上來,距張遂光半丈站定,躬身報道,“我們要不要劫下他們?”
此次武林會盟之期早已事先通告江湖,以鹽幫和九殿的實力,張遂光竟是各方應邀掌門中赴會最晚的。丹陽城并非途遠,何以他姍姍來遲?那自然是早做籌備,以資萬全了。
而今夜,鹽幫、九殿可謂人盡其用。
“噠噠……噠噠……”
張遂光手指輕敲著欄桿,好半晌才回了一句:“不用。”
……
相較于兄長,安如慶性子活泛跳脫些,是以,常年被安烏俞派去都城,交際四方。此次拜謁端木玉一行,安家嫡系盡赴若州,十余人各有擔責。
安如慶主外聯之事,今夜引著數百摘星閣
夜游客穿行于城內巷道,替安、徐兩家往來傳遞信報。
“甚么?”聽了信使的報訊,安如慶一下子從椅座上站了起來,急問道,“瞧真切了?從哪里冒出來這么許多人?”
信使咽了口口水,正色回道:“二公子,千真萬確!混亂中我們的人難以靠近,但前后推斷,想是守城軍提前打開了南邊兒的甕城。趁我們攻打城關之際,他們從甕城進了城來。”
“不是讓你們一日十二時辰盯著漢州大營的都城軍么?怎他們殺到城外了,你們事先竟毫不知情?”安如慶氣得青筋暴露,雙手扯住信使的衣襟,似乎要吃了它一般。
若州此行籌謀半年,距離功成僅一線之遙,想不到這時讓官軍大部入了城中,叫他如何不氣急?
任天堂、徐寒山、馮三喜先后多次訓誡駐地軍營各級將佐,是以,徐簌謨與賀天一等人雖潛入了營地,帶出來也僅是本部親信人馬,概數不足萬人。眼下與神哨營陷入混戰,能牽制住敵軍已是大用,再想有他途卻暫不可能了。城中本就有顧修平的六千精銳做先頭部隊,加上新潛進來這三四萬,徐、安、陳三家一時如何能敵?
大勢已去,須得趁早打算。
“去。派人到城關知會我岳父,叫他打開城關,依先前既定之計行事。再派人去泓石灣將此間變數報與閣主知曉。”安如慶很聲令道。
聽完他的話,信使茲溜一閃跑沒了影。
“可惡!可惡!可惡!”安如慶怒罵三聲后,快步行出院子,跳上馬騎極速朝徐府趕去。他的妻子徐簌鈺,他的叔伯兄弟、陳家一眾嫡系、徐家老少可都還在徐府之中,大軍殺來,教他如何不又急又氣?
……
世人皆知端木玉形容極俊,才學廣博,眼界超群,氣度非凡,卻很少有人知其劍法精絕,武藝之強不在“十大客卿”之下。關瀾月親見他一柄長劍刺透薛定一胸口,悲憤之余已抱定一命換一命的心思,出招果決絲毫不留回旋余地。
端木玉身份尊崇,自不愿拼著受傷去殺這個“老瘋子”,是以,一時竟未能占得先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