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自己的道緣的。若常用武,說不準哪天就不得不殺人了。
豁口不可開。
”青玄這小子呢?“話說得七七八八了,無始道人總算問起了自己的徒弟。
最年長的湛乾回道:“青玄師叔近來每日都會早起領掌觀和湛為兩位師弟游山,通常巳時二刻左右才回,這會兒他老人家怕仍在山中呢。”
觀中皆傳,青玄黑發轉白、童顏變老之后性情大變。
“師叔每日一早便領著湛明、湛為游山,自然不會是單純地帶二人看山中風景,料想多半是要借著早間人少清靜給兩位弟子傳道授學。”
“我入觀門四十六載,師叔在道場授武統共也就十七次,十七次中就有八次是在師叔回觀的近半年內。他老人家歷來是恣意疏懶少理俗事,除了遠塵小師弟,這三十年也沒見好好教過誰。如今變故,絕非妙事。”
門人們一番猜測不是沒道理的。
無始道人眼瞼微微一抖,又倏變笑臉,轉而謂湛離老道士:“我和你們這位小師叔餓得很,快去準備些吃食。甚么千年靈芝、百年人參、十年老蟬,甚么鹿茸、熊掌、白虎心的都可以,嗯,都可以。反正得我們滿滿地備上一桌,對了,皇宮的御酒也給上兩壇來。”
通常來說,道門比佛門要清苦些。倒不是道徒比佛徒少,也非道徒不及佛徒闊綽,而是道門輕錢重教,經常下山濟施百姓,在“散財”與“收供”之間大致維持相平。
作為國觀的真武觀卻不一樣。
朝廷自然清楚他們有濟施的傳統,是以每年的例賞之中除了金銀財帛,名貴藥材、珍奇藥石也有不少。百年積累,門中存貨居奇。
此節,無始道人比誰都清楚。
眾人聽完,卻是齊齊看向梅思恩,他們太師父/太師叔口里的”你們這位小師叔“。
備一桌奇珍名饈,他們倒未多想,那連小事一樁都不能算。可無始老道收了個徒弟,這可是觀中一件大事。
一件很大的事。
原本觀中“玄”字輩的道士僅存青玄一人,眼前突然冒出的這灰發漢子既是無始道人的小徒弟,自然便是這些老道士的師叔。
“唉,青玄師叔收了個幼徒便罷,畢竟遠塵師弟與我等也不過是同輩。可太師叔的這弟子,那可是我們的師叔啊,看起來,他可比我那幾個年長些的徒弟還年輕不少呢。”
六雙眼睛齊齊看來,很快就發現了新的問題。
一個很大的問題。
“師弟,你發現了沒?”
“師兄,你也覺得像?”
“太像了,至少有七分像!不,我覺得最少有七分半!”
“你們也都看出來了,確實很像啊。”
聽他們絮絮叨叨小聲說著甚么,無始道人努眼罵道:“你們這群小牛鼻子吵吵甚么!祖師爺我吃點觀門庫藏便氣不過了?”
他很生氣,覺得自己在梅小子面前落了臉面。
湛離道人忙躬身執禮,上前請罪道:“太師父,你誤會我們了。我這便去庫房、膳房安排妥當,保你老人家滿意。師兄,余下之事你來說罷。”
言畢,腳踩生風步急急離去。
湛乾接過湛離的交代,正色報道:“太師叔,容徒孫稟告。這位小師叔長得很像我青玄師叔的幼徒。”
從無始道人說自己是他的小徒弟那會兒,梅思恩便想插話否認,無奈眾人言語不停,他心里的話一直沒機會說出來。再聽眼前老道士說自己和觀中某位門人長得相像,他一下子就來勁了,急問道:“道長所言非虛?他叫甚么名字?”
“梅遠塵。我師叔的小弟子叫梅遠塵。”
梅思恩渾身一顫,雙目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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