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論語》
次日,江綰綰早早地被江父叫起,帶著惺忪的睡眼坐在庭院中朗讀《論語》。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江綰綰搖頭晃腦地讀著,眼睛卻不聽使喚的緩緩閉上,小腦袋搖著搖著便向書上栽去。
“咳!綰綰!”江父一聲重咳,將江綰綰從睡夢中叫醒。
“有朋自……有朋自遠方來……來……來……”還未讀幾個字,江綰綰的上下眼皮又開始打架了。
“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綰綰這是在歡迎我嗎?”郁郁說笑著從門外大踏步走來,一下子喚醒了睡夢中的江綰綰。
江綰綰站起身,十分歡喜的跑到郁郁面前大叫“郁郁!”撲到他身上后又小聲說著“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快同爹爹說,不要讓我再讀那令人討厭的書了。”
“哈哈!好的,好的。”郁郁應和著,拉著江綰綰往里走。
江父和江母聽到聲音便從屋里走出,來迎郁郁。
“無妨無妨,我今日來就是為了給各位道個別。”
“啊!郁郁,你要走了,去哪?”江綰綰脫口而出,江父怒視著她。
“綰兒,不得無禮!”
郁郁笑道“江大哥,無妨,我與綰綰也算是有緣,她年歲雖小,但也與我很談得來,我也很喜歡她。”
江父謙意地點點頭,滿臉都在表達著‘不好意思’。
“此次我要出遠門,少則數月,多則數年,特來告辭,萬望諸位珍重。”郁郁對著他們又是深深一鞠躬。
江父將他扶起,也囑咐了些保重之類的話。
“郁郁。”江綰綰拉著郁郁的衣角,示意他該說些什么了。
郁郁猛然想起,轉而對江父說“我見江大哥教女有方,相信他日綰綰定可成為一代才女,不遜于男子啊!”
“哈哈!神醫謬贊!”江父笑的合不攏嘴,江綰綰的臉色卻變了。
由剛開始的喜悅、期待變為失望,后來在心中暗暗記恨郁郁,她松開郁郁的衣角,賭氣不理他。
經過一番寒暄,郁郁便起身告辭,江父、江母拉著江綰綰到門口目送郁郁,直到郁郁離開,江綰綰都沒有同他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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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綰綰同江父來到學堂時,朗朗讀書聲遠遠傳來,傳入江綰綰耳中。
“爹爹,他們是在讀《論語》嗎?”江綰綰抬頭看著江父。
“是呀!綰兒可熟悉?”江父難得如此溫柔的說話,江綰綰竟有些受寵若驚。
“熟悉,熟悉,再熟悉不過了!”江綰綰蹦跳著回答。
隨后,他們一同進了學堂的院子,只見不大不小的院子里青藤環繞,梅蘭竹菊占滿了院子,微風吹過,陣陣清香。
此時正值春季,只有梅花和蘭花爭相開放,一同同剛破土的嫩竹爭春光。
再向內走去,讀書聲越來越響亮,江綰綰更加興奮。他們在學堂屋門口停下,讀書聲依舊繼續,但老夫子卻走了出來。
“夫子。”江父拉著江綰綰行禮,老夫子點頭。他一邊看著江綰綰,嘴角留笑,似是十分滿意。
江綰綰也上下打量著老夫子,她知道雖然這樣很無理,但這位老夫子看起來很是和藹,忍不住想多看他幾眼。
蒼發白胡,棕色長袍配墨綠色荷包,布滿皺紋的臉看起來卻是神采奕奕,精神一點兒也不比江父差。
“夫子,這就是小女綰兒,以后就多勞您照顧了。”
老夫子微微點頭,伸出手想去拉江綰綰,江綰綰很配合,把手放在他的手掌上,便跟著他進了學堂。
江父看了一會兒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