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墻青瓦,嫩竹林迎著微風晃蕩,院中的剛冒出頭的花草可愛至極,大雪過后,這景象甚是好看。
但在白玉看來,這偌大的李府,除了她與李弘澤便沒有什么人了,空空落落,寂靜無聲。
她坐在院中石凳上,抬頭仰望著天空,天邊云霞紅彤彤一片,接天連地,與城中的屋頂融為一體,似火卻不覺得熱。
“老爺說十日便回,可如今都幾個月過去了,怎么還不回來?”
白玉自說自話著,她早就叫退了下人,自然不用考慮旁邊是否有人。
“唉!也是,有大夫人陪著,我又擔心什么呢?呵呵!”她低眉斂目,苦笑著,心中瞬間五味雜陳。
她只是一個小小妾室,能生出一個兒子傍身已然是十分幸運的了,她還在奢望什么呢?
“不知道老爺是否記得,那年他剛遇到我時……他英俊瀟灑,我年輕美貌……唉!真好啊!”
白玉說著眼淚便順著臉頰而下,不知是喜是憂。
“母親?您怎么了?”
李弘澤站在白玉身后,看到她在流淚,聽到李弘澤的聲音,白玉立刻擦干了眼淚,微笑著回頭。
“澤兒怎么出來了?快回去休息,外面風大,小心著涼!”
“母親,我沒事,只是您方才……”
白玉站起身,拉著李弘澤的小手往屋內走去,“母親沒事,只是被風吹的迷了眼睛。”
李弘澤突然站定,抬頭看著白玉,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不是的!母親,我知道您是怎么了!”
白玉詫異,她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自己的心事常常不敢對李弘澤說,因為她認為那樣只會加重他的心理負擔,她只想自己的兒子活的快樂。
“哦?為什么呢?”白玉小心翼翼地問。
李弘澤突然捂嘴偷笑,弄得白玉一頭霧水。
“那是因為母親想父親了!是不是?”李弘澤歪著小腦袋,十分調皮地說。
白玉一下子放開了笑,點點李弘澤的額頭,嗔怪道“小小年紀,竟然如此……”
“如此什么?”李弘澤搶著說道。
“嗯……自然是,如此聰慧啦!”白玉笑嘻嘻地哄著李弘澤,李弘澤一時開心,蹦跳起來。
“小心點,你不是摔疼了屁股嗎?”
“哦哦!”李弘澤慌忙捂著自己的屁股,假裝很疼的樣子,“哎呦!我一時高興,竟然忘了這事!”
“這還能忘?。 卑子褚话驯鹚?,向屋內走去。
“哎!對了母親,夫子去了哪里?二師父也不見了!”李弘澤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著白玉。
“不知道,方才我就沒有見到他們,想是出去了吧!”白玉一邊給李弘澤倒茶,一邊說道。
“那好吧!”李弘澤向門外望去,見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心中不免為他們操心,“眼看著快宵禁了,夫子和二師父要早些回來呀!”
白玉看著李弘澤,嘴角露笑,那情景很是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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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郁郁怎么還不醒來?”
小月已經下樓去照顧生意去了,而黑無常卻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時不時的看看郁郁。
孟婆和幽王不知何時擺上了一副棋盤,悠然地下起了棋。
“莫慌莫慌,這才幾個時辰?。∮粜∽訛榱司饶潜緯墒呛馁M了大半法力,我強行把他救回來已經算是萬幸了!他睡的越久越有利于他修養,你不必著急?!?
孟婆說話間眼睛還不離棋盤,死死盯著,似是生怕幽王作弊似的。
“哎哎哎!別動別動!該我了!你又想偷我的棋子是不是?”孟婆推開幽王想要偷棋子的手,有些慍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