鍵上嘗試著演奏自己熟悉的曲子,向指揮家打了一個手勢表示已經準備好。
搖曳的燭光以路爾法的鼻梁為界限將他的臉龐分割成一明一暗,好看的側臉讓臺下的梅根有些失神,當然失神的不止她一個。
開始了。
指揮家小心翼翼地打了完整的起拍,他是照顧路爾法的,完整的起拍對路爾法適應節奏有很大的幫助。
小鼓,中提琴和大提琴的撥弦模擬著鼓聲作為基調,舒緩的音樂在眾人面前展開,隨著小提琴的進入,路爾法精準地敲擊出他的第一個音符。
如果說一個人的演奏可以隨性,那么樂團的演出,相當重要的一點是——一致。
而達到一致的方法就是,每一個樂手都盡可能地精準地演奏。
鋼琴小提琴和低音聲部巧妙的和旋構造瞬間震動了所有人,不像之前迪迪總是會遲緩一點又或者過快一點點,路爾法和絕大部分的樂手完美契合。
樂曲行云流水地向前推動著,路爾法像一個敏捷的獵豹,時刻緊緊咬著節奏。
不得不說,這是相當耗費精神的一件事,特別是路爾法還是第一次與樂團排練,這讓他精神不得不比在艾爾城時的演出更緊繃。
“這首曲目手法難度并不高,但很考驗演奏者的耐力。”
達西微微傾斜身子聽著演奏,同時盯著路爾法在琴鍵上舞動的雙手。
靈動的雙手沒有任何卡頓地在琴鍵上滑動著。
一首優秀的樂曲就像一個美妙的故事,直到最后你才會注意到故事原來要結束了。
達西驚奇地發現,路爾法做的不僅僅是好可以形容,還有一個適合的形容詞是奇特。
奇特的是節奏,路爾法穩定的雙手,在這相當長的演奏中,竟然始終如一保持著一樣的反應節奏。
讓他懷疑如果是自己登場,能不能做的比路爾法更好,這并不是說路爾法的技術已經接近達西先生。
路爾法能輕松處理的原因是腦海中時刻給他提醒的精準、強健的身體、以及對于他而言不難的手法技巧。
路爾法面色平穩沒有任何異樣,可舞臺上的樂手并不像他那么平靜,很多人的呼吸都比開始急促幾分,面色也因為充血而稍稍紅潤。
這是興奮,對于樂手而言,演奏一次自己都覺得完美的曲子,給自己帶來的滿足感是無與倫比的,對于樂團,這就更難了,因為每個人都會彼此影響,一次樂團完美演奏是可遇不可求的。
很幸運,他們剛剛做到了,即便這中間有很大的運氣成分。
休息了一會,第二首樂曲開始了。
路爾法一如既往的穩定表現讓達西先生贊嘆不已,他已經忘記自己開始時對路爾法能否完成音樂會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