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雄太竭力壓抑住自己粗重的喘息,閉目用耳朵仔細聽了下身后的動靜,確定追兵沒有追擊之后,才精疲力盡地靠著身后的大樹緩緩坐下。
這是他們第五次對敵人進行騷擾,前兩次還算比較成功,可第三次開始,敵人竟然反而埋伏起他們來。
五次騷擾,三次成功,兩次失敗。
戰果還算不錯,確認擊斃四人,另一個可能只是擊傷,因為那一槍是他開的,擊中的是對方的肩膀。
可同樣的,他手下的四個人,也玉碎了兩個。
第一個是第一次進攻想活捉敵人的時候,被對方突然暴起用刀砍死。
第二個,則是剛才被他親手結果的。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腰側的刺刀,似乎那里還滴著吉崗的血。
吉崗髖骨和小腿中彈,敵人明顯是打著活捉的想法。
“吉崗,別怪我,我不可能把你留給支那人。”
從口袋里取出一塊羊羹,剝開包裝塞進嘴里,他沒有立即咀嚼,而是含在嘴里化著。
這是他們出發前,上級派發下來的甜品。
被他一直保存著,同時也是他最后的食物。
他身上倒不是沒有別的吃的了,有一包餅干和一小包鹽。
可這是應急口糧,沒有至少是小隊長級別的指揮官下令食用,是絕對不準動的。
動了的話,回去后不僅要遭受上級的嚴厲制裁,甚至會影響到國內家庭的戰時待遇。
好在他還留著兩塊羊羹(沒有羊肉,類似小時候吃的高粱飴),這可是暫時補充體力。
他們日本人喜歡甜食,尤其是奶糖,可國內物資也不富裕,有羊羹還是因為他是個軍曹士官的緣故。
他把包裝紙小心地重新塞進口袋中,回想了下這幾次的戰斗,臉色晦暗不明。
他是老兵,不管如何,都會預留好撤退的道路,同時還會告訴部下被打散后的匯合地。
前面不遠就是匯合地點,另外兩個士兵的情況不知道怎么樣,不過憑借追擊自己的敵人數量,他覺得另外兩人逃生的希望很大。
到了現在,他是徹底正視起追擊的這股支那人了。
原本在他想象中,懦弱的支那人聽到他們的槍聲,一定會驚慌失措,從而因為判斷出錯而崩潰。
這種情況不是沒遇見過,相反,這在他兩年多的戰斗生涯中,是最常見的情況。
可面前的這股支那人不一樣,他們不僅沒有崩潰,反而從第三次偷襲開始,就反過來埋伏他們。
當時要不是他提前發覺氣氛不對,可能包括他在內,所有人都會被打死在這荒無人煙的樹林里。
自從第三次偷襲失敗之后,兩方就開始了斗智斗勇。
小林雄太盡量選那種敵人想不到的埋伏地點,甚至還特意選距離對方埋伏地點不遠的地方。
第四次偷襲,他們成功了。
打死了一個敵人,同時還用設置的詭雷,炸死了一個追擊的敵人。
可第五次的時候,他已經十分小心,并特意遠離了點敵人可能埋伏的地點,可他帶隊剛進入位置,就被突兀出現的兩個支那人襲擊。
他本想帶隊反擊,可敵人的增援太快了,似乎知道他們會在這附近埋伏。槍聲間歇中,樹林中數人奔跑的聲音,讓他不得不匆忙幫受傷的吉崗了斷生命,都顧不上撿起對方的個人物品袋,就指揮剩下的兩人分頭逃竄。
這次敵人似乎知道他們沒時間布置陷阱,追擊得很深,直到追了他十多分鐘,才停止了追擊的步伐。
剛才真的是太危險了,有四個敵人追擊得太兇,一度差點被對方圍住。
想起追擊的四個人,由于此時已經接近夏天,穿的都是單衣,他發覺有三個敵人的身體十分強壯,因為樹林中行軍被樹枝刮破的衣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