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去茅房拉shi,聽見臨鎮(zhèn)的驢蛋子背口令,他那蠢驢腦袋,背了二十遍口令都背不下來,要是俺,最多十五遍就背下來了,俺這可沒吹牛,俺真的十幾遍就能背下來,大山哥,你幫俺證明,俺是不是沒吹牛?”
高個哨兵將臉深深埋進雙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哎呀,你干啥?你把刺刀拿開……”
大狗一把抓住矮個哨兵的衣領“我問,你答!”
“你……你先把刺刀挪遠點……你問!你趕緊問呀!”
“口令!”
“今日大喜!回令!”
“你特娘看我干啥!”
“哦對,回令是……”
……
“口令!”
“今天大喜,回令!”
哨兵弱弱地小聲說道“三哥,應該是今日大喜……”
“去你娘的,勞資說今天就是今天!哎呦,誰?老大,你打我干嘛?”
瘸子黑著臉罵道“要是在團里,你敢這么跟哨兵說話嗎?人家打死你都白死!重新喊!”
茍三小聲嘀咕“咱們現(xiàn)在跟那邊都不是一伙的了,還講究那么多干啥?”
看到瘸子揚起的手掌,茍三頗有些不情愿地大聲喊道“今日大喜,回令!”
“揚眉吐氣。團座!”
瘸子努力學著李景林擠出一副自認為和藹的表情“嗯,很好,你剛才做得很對,值得表揚!茍三,記住這位兄弟的名字,回頭發(fā)他一塊大洋做獎勵。”
瘸子本以為那名哨兵應該很高興,沒想到對方只是怯怯看了眼茍三,低頭應了一聲就不再言語。
瘸子皺了皺眉頭,側頭看向茍三,果然發(fā)現(xiàn)茍三正對著那哨兵冷笑。
“茍三,要是讓勞資知道你欺負自家兄弟,仔細你的皮!”
茍三眼中一股不自然一閃而過“那哪能呢,老大你還不了解俺,俺啥時候欺負過自家兄弟!”
瘸子臉色這才好看了些,上前兩步要幫哨兵整理了下衣領,卻發(fā)現(xiàn)那哨兵竟然嚇得退后一步。
“團座……俺自個來就行。”
瘸子僵硬地改將雙手拍了拍,將對哨兵的不滿硬生生壓下。
“劉副官啥時候巡哨的?”
哨兵懵然抬頭回道“啊?俺沒見過劉副官呀?”
瘸子臉色一變,扭頭惡狠狠看向茍三“你剛不是說劉副官剛巡哨回來嗎?”
茍三額頭冒汗急忙辯解“老大,你剛回屋的時候,俺看到劉副官出去,問他去干啥,他說去巡哨,等了半個多鐘頭,俺才看他回來,俺就以為他是巡過哨了。”
“你以為,你以為,你以為頂個屁用!”
瘸子說一句就對著茍三扇一下腦袋,三巴掌打完,他內心的不安越發(fā)強烈。
“將子彈上膛,在派個人去通知警衛(wèi)排,趕緊到門口集合,希望勞資是自個嚇自個!”
“老大,沒必要吧,外面的崗哨都派出去快一里地了,還有暗哨和流動哨,而且他們真敢冒著殘殺友軍的風險?”
瘸子緊咬牙根惡狠狠瞪向茍三“都啥時候了,還存著那點僥幸心思,行李的不會做那么絕,可勞資那伙‘老兄弟’,他們絕對敢對勞資下死手!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