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記當鋪的服務很是周到,五十斤的糙米特意派著伙計給送了過來。
等他回到小院之后,米飯的香味早已傳了出來。
院子里的人跟一群惡狗似的圍在簡陋的灶臺那,一個個眼睛綠油油的,緊緊盯著那口破鍋。
“看你們這群慫樣子,你們再盯能盯熟嗎?”趙鐵頭嘟囔著說。
“你們曉得不,聽說人家中央軍天天就吃這些個大米白面,要啥子有啥子,那日子過得呦,嘖嘖!”
“浪費啦,浪費啦,做點粥吃吃就可以啦,非要吃干飯,明天咋個過嘛!”
“你瞎呀,沒看那兩大袋嘛,起碼能吃個三四天!”
“那以后就不過啦!”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說不定明天咱就死逑的了,誰特娘還管以后!”
眾人嘰嘰喳喳地吵鬧著,似乎充滿了渾身的力氣,然沒了原先懶洋洋的模樣。
直到眾人發現了李景林,也沒任何讓道的意思。
許大勇走上前來,有些尷尬地說道,“這群窮色等得急,就先把米做上了,”接著轉身連踢帶打著圍在灶臺的眾人,低聲喝道,“都杵在那裝什么犢子,欠削的玩意!還不快來謝謝李長官!”
李景林知道許大勇是不好意思,畢竟這是他私人的東西,算是明搶了。
不過他并不在意,本來就沒打算自己一個人吃獨食。
眾人反應過來亂哄哄一擁而上,各種巴結奉承,雖然有的言語拙劣,讓人聽著膩歪,但是被眾星捧月的感覺再次回到了身上,李景林還是很享受這種感覺的。
“好啦好啦,大家現在都在一口鍋里吃飯,不用那么生分,等大個兒三人回來,整點湯,正好就著下飯。”
說完之后,遞給許大勇兩個油紙包,低聲吩咐道,“許大哥,這是三斤豬肉跟八斤鹽,你看著安排吧。”
聲音雖小,但是眾人的眼睛早已經目不轉睛地盯上了那個包著肉的油紙包。
接著就聽到了眾人吞咽口水的聲音。
“一群狗鼻子,留晚上,晚上整肉吃!”
等大個兒幾人扭扭捏捏回來的時候,眾人早已經吃上了米飯,做飯的河南佬大板牙明顯手藝不精,竟然還有夾生的。
“有吃的!二小,有吃的!”
大個兒撥開叫嚷的狗春,攥起自己的木碗,就要搶上前去,“剩點,給剩點!”
二小低吼著,像一頭狼,早已經撲上了灶臺,一手抓住米飯就往嘴里塞。
“二小你個狗日的,你洗手了沒?”
二小不管不顧,撈起米飯繼續往嘴里塞。
只有狗春一人被擠在外面,“二小,給俺盛碗……大個兒,幫俺盛碗……”
李景林看不過去了,“都別擠,今天管飽,人人有份,沒吃飽再煮!”
四周的人邊拼命吞咽邊參差不齊地嘟囔著,“李長官仁義!”
……
第二天,李景林揣著錢打算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能賺錢的路子,他自認為,憑著后世的目光,騙騙這些土著是手到擒來。
就說他那塊高仿表,不就當了不少大洋嘛!
其實這真是他想叉了,雖然表是高仿的,但是做工是實打實的,在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出現的這種做工的手表,值上個兩三百大洋真不是什么事兒。
剛出門口,大個兒跟二小就跟了上來。
李景林詫異地回過頭,“你倆也要出去?”
大個兒一摸腦袋,訕笑著說道,“大勇哥怕你一個人吃虧,叫俺倆跟著你,也好有個照應。”
二小急忙點頭。
李景林有些納悶,“吃啥虧?”
二小搶著說道,“李長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