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荊州到新溝鎮(zhèn)的大路上,一支八百多人的果軍正在慢悠悠地行軍。
“團座,師部讓咱們?nèi)靸?nèi)趕到新溝,這都第四天了,咱們這么做妥當嗎?”
團長斜睨說話的副官一眼,“屁話!勞資能不知道不妥當?但是你沒聽逃來的難民說嗎,來的最少有一個大隊的鬼子,上千號人,咱們跑快了是去送死嗎?”
“那要是上峰怪罪下來?”
“哼,這還不簡單,咱們在路上被鬼子阻擊了唄!”
“團座高明!”
副官正在阿諛著,后面煙塵彌漫,師部的傳令兵急匆匆而來。
“劉團長,劉團長!”
“呀,是小秦呀,怎么這么急,師長催我了?我這正要匯報呢,我部昨天剛被鬼子阻擊,損失慘重,預計要明天才能到新溝鎮(zhèn)。”
那傳令兵怪異地看他一眼,“劉團長,師長令你部撤回原駐地,新溝鎮(zhèn)早已在三天前就光復了,是當?shù)氐氖貍洳筷爴魯×斯碜樱瑲灉绻碜右粋€小隊,擊潰鬼子一個大隊。”
“啥?地方守備部隊?娘的,比我還能吹,他們有那本事干嘛把鎮(zhèn)子給丟了,還擊潰鬼子一個大隊,他們怎么不吹打到東京了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是的確當天晚上就收復了新溝鎮(zhèn),防線的漏洞也被他們補上了。”
“特娘的,這不是讓勞資白跑一趟嗎?”
傳令兵不說話,只是翻開公文包,把命令遞給對方,收到回執(zhí)就騎馬再次朝回跑去。
“團座,那咱們還去新溝鎮(zhèn)嗎?”
“去個屁!這命令都下來了,還怎么去?特娘的,你怎么不催催我?要是現(xiàn)在咱們到了新溝鎮(zhèn),最起碼這趟不會白跑,怎么也能搜刮個萬把塊!”
……
李景林升官了,連跳兩級,被任命為監(jiān)利第二守備團中校團長,一應(yīng)兵員補給由當?shù)刈曰I,裝備等酌情由第五戰(zhàn)區(qū)撥發(fā)。
沒人在意他的來歷,也沒人審查他的履歷,因為此時的果軍十分混亂,武漢會戰(zhàn)丟失了許多資料,而當?shù)氐氖考潅儯静魂P(guān)心這些,他們只想要李景林守好新溝這個地方,保地方太平。
而第五戰(zhàn)區(qū)由于管理混亂,正忙于梳理從武漢戰(zhàn)場下撤下來的部隊,只是草草布置了防線。
聽聞日軍攻破了新溝鎮(zhèn),距離潛江不過幾十公里,距離荊州不過百十公里,這下算是嚇住了第五戰(zhàn)區(qū)的頭頭腦腦。
這要是被攻破了荊州,那宜昌也不遠了,整個防線就徹底完了。
好在第二天下午,就收到了新溝鎮(zhèn)已于昨夜被收復的消息,上頭才算是睡了個安穩(wěn)覺。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該表彰的表彰,該獎勵的獎勵,加上地方官員舉薦,一通快速流程下來,李景林就成了團長了。
憲兵團駐地門口的牌子換了,改成了監(jiān)利第二地方守備團,(監(jiān)利已經(jīng)于11月被日軍攻陷,守備團覆滅)但是潰兵們還是習慣喊自己的團為潰兵團。
潰兵團終于算是有了編制,可惜潰兵們根本毫不在意,該偷懶的偷懶,該耍滑的耍滑。
李景林對此頗為頭疼,唯一能放心的,就是原先的潰兵連。
潰兵團說是一個團,但是其實只有四個連。
原先的潰兵連是一連,但是大伙兒都喊他們是中央連。
因為一連的待遇最好,每天有肉有菜有油水,吃的是精米,隔天還有個雞蛋。
但是這并不是潰兵們最羨慕的,因為還有更夸張的團屬特種排。
一個沒選拔上的潰兵是這么回來形容的。
“親娘咧,你們知道俺在那吃的是啥不?你們肯定猜不到!”
“還能比親兒子中央連吃得還好?”
“切,一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