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團主陣地,三連不得不撤了下去。
二百多人的加強連傷亡一大半,六十多人的三排活下來四個。
損失最小的是一排,卻也傷亡近半。
三個排長除了一排長受了點輕傷,其余兩個排長都陣亡了。
就是大個兒都是被抬下去的,他后腰挨個一刺刀,左肩與左臂各中了一槍,被緊急送到了戰地醫院治療。
至于留下的陣地,則被一連與八連接管。
八連由于不是加強連,人數不多且有所損傷,只被安排防守右翼陣地,主陣地與左翼陣地則被一連駐防。
僅僅一天半的時間,三個連就沒了戰斗力。
李景林看著傷亡慘重的一營,心里滴血。
“不能這么打了,告訴鐵頭,把炮彈準備好,下午給我狠狠把鬼子的氣焰打回去!”
瘦猴猶豫地提醒道“團座,不留著打反擊了嗎?”
“還打個的反擊,再這樣下去,明天晚上一營就守不住了!”
獨立團的傷亡巨大,鬼子也不好受。
擔任主攻的石川大隊,被獨立團打殘了兩個中隊。
石川戰前信誓旦旦向聯隊長保證,一天之內就可突破面前果軍的主陣地,可現實卻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對面果軍的兇悍出于他的意料之外,除了昨天上午突破了對方的前沿陣地,就在第一防線的位置與對方僵持下來。
一天半的進攻,他的大隊已經傷亡了四百多人,其中近三百人直接躺在了敵人陣地前。
這讓他在同僚面前灰頭土臉,有個貴族大隊長甚至當面嗤笑他,揚言換自己進攻,此時早已攻到了陽縣了。
但是他卻比誰都明白對面那支軍隊的可怕,派出去的兩支精銳中隊,只能勉強與對方打成一比一的交換比,還是在己方有戰車與火炮支援的情況下。
要是對方的重炮也發威了呢?
于是他借坡下驢,把主攻的任務交給了那個嗤笑他的同僚,自己則帶著部隊到后方看笑話去了。
……
李景林在右翼陣地巡視,不時地鼓勵八連的戰士們。
奪回右翼陣地的戰斗中,八連也付出了不小的傷亡,加上右翼陣地地勢平緩,有利于進攻,整個八連部駐防在這里。
忽然傳來一聲槍響,警衛們嚇得急忙護住李景林,張大頭也嚇了一跳,氣得吼道“哪個兔崽子走了火?”
槍聲很近,還有些悶,明顯不是對面傳來的,八成是附近的新兵走了火。
李景林推開警衛,表示大家不必太緊張。
沒多久一個二等兵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右手抓著自己的左手掌面容扭曲地喊道“報告團座,剛才我不小心擦槍走了火,打傷了我的左手?!?
說完便舉著自己受傷的左手給大家展示。
對方的手掌被擊穿了一個洞,手背的肉都翻了出來,鮮血正從手指順著滴落。
李景林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瞇著眼睛冷盯著那個二等兵不說話。
張大頭臉色忽青忽白,一腳踹向那個二等兵。
“你特娘當俺是傻子,還是當團座是傻子,擦槍走火能打著自個?來,你小子給俺演示下怎么擦槍能打著自個?”
擦槍走火不是不能傷著自己,但是擦的槍必須是短槍,例如盒子炮、馬牌擼子這種。
但是一個二等兵,是不可能配置短槍的,而擦拭步槍,除非是故意對準了自己,否則那么長的步槍怎么能夠得著自己的手。
而且李景林早就對清潔槍支有嚴格的要求,第一就是退子彈,第二就是關保險。
而步槍的擦拭更是簡單,子彈上膛的聲音都聽得出來,只要不拉動槍栓,是不可能擊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