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大漢小心翼翼跟著周小毛,路上不時看見巡邏的憲兵。
紋身大漢清楚,這幫憲兵就是個擺設,只要他們的同僚不太過分,大部分都是睜只眼閉只眼。
這里也是整個陽縣治安最好的地方,憲兵們打擊最狠的還是那些地痞流氓,而且那些休假的大兵非常樂于幫忙,尤其是有年輕女性受到欺負,那絕對是一幅十分壯觀的景象。
他親眼所見的一次,一個女學生被幾個混混欺負,一個大兵竟然興奮地嚎叫一聲,一個人就沖著幾個混混沖去。
可惜那個大兵的嚎叫還是引來了十幾個同僚,十幾個大兵像是蒼蠅見了血,一窩蜂沖向那幾個混混。
他猶然記得那幾個混混被圍在中間,那瑟瑟發抖的表情。
自家老大最近可是收斂了許多,設局都力爭被人看不出來,這小子看著也不像個當兵的,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等到了地方,看到是一座普通的院子,他這才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那幫惹不起的大爺就好說。
獵手媳婦扛了一堆東西回來,屁股后面是牽著她衣角的小毛球,恰好在門口看到了周小毛。
“周家小哥,回來啦?”
周小毛急忙接過獵手媳婦的東西“嫂子,我這耽誤了點時間,這活該我幫你干的?!?
獵手媳婦也不客氣,把布袋交給周小毛“么事,俺干這活都干習慣嘞,咦,這些人是誰???”
周小毛沒好意思說賭錢的事情,趕緊岔開話題“嫂子,我獵手哥的傷咋樣?沒啥大礙吧?”
獵手媳婦拍打了下身上的灰塵“么事,大夫說了,過不上幾天就能下地了,他那是小傷?!?
周小毛把布袋放進獵手屋里,打了個招呼,就向山羊的屋子走去。
山羊沒有婆娘,一直是一個人住,周小毛這兩天就與山羊住在一起。
那紋身大漢也不客氣,跟著周小毛就進了屋子。
可進屋一看,他就臉色一變。
屋里有一套軍裝在里面掛著,還有一些明顯是軍人的裝具在墻上掛著,雖然沒槍,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是二道販子。
最關鍵的是,那套軍裝的領章是帶星星的。
娘的,這小子倒不是個當兵的,可他哥好像是個軍官??!
“小兄弟,這是你哥的房間?”
周小毛也不怕被惦記上手里的錢,大大咧咧從柜子里拿出包袱取錢。
“不是我親哥?!?
紋身大漢頓時松了口氣,自家老大好歹有警局的關系,只要對方不是直系親屬,那倒也好說。
“我哥的官比山羊哥還大呢,我哥可管著一百多人呢,山羊哥才管著十幾個人,還是我哥有本事。欠你八十五塊不是嗎?喏,現在一塊大洋頂十三塊紙幣,你甭想蒙我,這是兩塊大洋,還有五十塊紙幣,欠條給我吧。”
紋身大漢愣在原地,正糾結著要不要接這個錢呢,門外忽然有聲音響起。
“小毛你倒是膽子大了,敢在背后編排起俺了。”
房門開了,進來的是一個敦實的軍裝漢子,個子雖然不太高,卻隱含著一股煞氣。
山羊看到紋身大漢的瞬間,條件反射般掏出了腰側的手槍,牢牢鎖定了當中的紋身大漢。
他對自己的快速射擊十分自信,他能確保對方在反抗之前,把對方擊斃。
“你們是干啥的?算了,不管你們是干啥的,現在雙手舉高,手必須要在俺能看到的地方?!?
紋身大漢此時欲哭無淚,他現在哪還不知道這是提到了鐵板,聽那小子的意思,他哥的官更大,起碼也是個連長。
要是城外川軍師的連長倒也罷了,關鍵是這幫獨立團的大兵都是無法無天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