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經信了八分,但是想起吳大海的懷疑,還是打算再詐一下試試。
他用手指點了點檔案,陰沉著臉開口說道“奉勸你一句,你要是主動認罪,最起碼要少受那皮肉之苦。旁邊審訊室的聲音你也聽到了,真要是到了那里,我怕你到時候想交代,都沒有機會了。”
張福林顫抖地哭喪著臉“長官,你到底要讓我說什么,或者說,你想讓我說什么。”
豁牙臉色一沉“三兒,把他帶到刑訊室,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張福林差點跪下,要不是椅子擋著,很可能當場就真的跪下了。
“長官饒命,長官饒命啊。”
光頭雄這時候進了屋子,看到這一幕眉頭皺了皺。
“怎么回事?”
豁牙訕笑著湊到光頭雄耳邊把事情說了一遍。
“老大,大體就是這么個情況。”
光頭雄瞥了眼瑟瑟發抖的張福林,又看了眼審訊桌上的檔案,笑瞇瞇說道“這位老先生,今年貴庚啊?”
張福林一臉懼怕地答道“過年就五十了。”
他能感覺到,面前的這個光頭,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對付。
光頭雄坐在審訊桌后面,翻看著筆錄隨意問道“是明治二十三年生人?”
張福林下意識地就要點頭,忽然意識到什么,瞳孔猛地一縮,點頭的動作及時止住,滿臉迷糊地問道“啊?明治是個什么年號,我是光緒十六年生人啊。”
光頭雄一直盯著張福林的反應,雖然對方在后來的表現十分完美,但是從對方的那一瞬間轉換,被他敏銳地察覺到了。
這個人有問題!
他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哎呀,我這職業病又犯了,咱們中國人哪記得鬼子的年號。豁牙!你怎么搞得,團座早就三令五申,不得騷擾當地百姓,商人也是百姓,你怎么能把人隨便抓來呢?”
張福林暗地里松了口氣,這個光頭真是好陰險,剛才差點著了他的道。
八嘎,支那特工不是很傻嗎?怎么套路這么多,連他自己都差點沒反應過來,這幸虧了他剛才反應夠快。
“老大,這老東西賄賂執勤軍官,手下還帶著槍,抓他一點都不冤枉他呀!”
“什么?還帶著槍?這……”光頭雄為難地看著張福林,“老先生,這私藏槍械可不是小事啊。”
張福林有些懵逼“這位長官,這年頭出門在外,有能力的哪有不帶槍的?”
光頭雄緩緩搖了搖頭“規矩就是規矩,老先生,只能麻煩你等一晚上了,等你家人來交了保證金,你才能回去。”
張福林有些無奈,對方都這樣說了,他能咋辦?
好在他的身份沒有暴露,而那兩個保鏢,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是地道的中國人,這樣一來,只要等到明天天亮讓人來交錢贖人了。
哼,還以為這群支那人突然改變性子了,原來還是那樣,只要他們貪婪的本質不變,那什么都好說。
他不自然地笑了笑,笑容里充滿了委屈和不忿“那就有勞長官早點派人通知我的家人了,就在福順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