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山俊平并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他的身份始終是絕密,對方只是一個普通帝國士兵,他不可能與對方坦誠相待。
而且接下來的計劃,一旦出了紕漏,只要移交順利,他的關系網也能出手撈人。
此時的中國,懂日語的中國人還是很多的。
“平田君,你這樣下去,怕是撐不到十天八個月,就要死在這里了。”
平田看對方沒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說起了自己,只好無奈地回答。
“那能怎么辦?現在我們是俘虜,難道還真的指望敵人遵守那沒用的國際公約?”
他心里其實是明白的,帝國為了維護占領區的統治,所施行的殘酷壓迫,一旦真的被俘虜,那想好好活著,真的是挺難的。
雖然他才服役沒多久,但是一路上看到的慘狀,已經心里漸漸麻木了。
而且這么多年來,帝國對他們的宣傳,他的確也認為他們的民族,要高于別的民族。
尤其是中國,這么一片大好的地方,交給低劣的支那人,他認為的確有些不值得,遠不如讓他們大和人在這里好好生活。
“不,有一點你說錯了,你是俘虜,我不是。”永山俊平似乎還在堅持他是無辜的,“以這里的防守情況,是不可能越獄出去的,我已經看了,這里的防衛十分嚴密,最關鍵的是,他們根本就不給我們外出活動的機會。”
這才是永山俊平最擔心的一點,要是一直待在這個陰冷的牢房里,那他們真的沒有一絲逃出去的可能。
他進來的時候,已經發現了,這里就是曾經憲兵隊的工作地點,唯一的出口就是正門的大門,什么后門暗門等,統統沒有。
這樣的地方幾乎是不給犯人機會不可能逃生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外面攻破。
當然,這樣的構造也有壞處,一旦里面出現什么意外,像是火災水災等情況,堵在里面的人,也不容易救援。
敵人應該不會把重要人物一直關在這里。
他猜得沒錯,像河田柰子就不是被關在這里的,人家住的是地上一層的‘單人間’,有窗有陽光,地面還不那么潮濕。
現在更是連炭盆都用上了,屋子里溫暖如春,過得不知道有多好。
“這幾天他們審問你這么多次了,有沒有透露何時移交給有關監獄,或者說,他們有沒有透露到底屬于哪個部門?”
平田有些發懵,監獄?這里不就是嘛?
至于那個光頭屬于哪個部門,他就更不知道了。
這幾天他除了慣例挨頓揍,就是趁著挨揍的空隙啃窩窩頭,哪里有空關心對方是哪個部門的?
而且光頭已經答應他了,只要把面前的人對他說的話,一字不漏報告上去,那他今后的生命是有保障的。
“我干嘛要告訴你,再說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還不知道呢?”
他的這一問,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永山俊平肯定就懷疑了。
但是幸好他平時的做派沒有讓永山俊平懷疑,只是想當然地認為,這是一個人對待陌生人該有的正常態度。
“哦,我叫張福林,是一個商人,城里的福順商行你知道吧?我是那里的老板,但是我對你們島國還是很向往的,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在那里留過學,接觸到了不少的東西,開闊了眼界,這才有了我現在的成就。”
平田冷笑一聲“嘁,商人?商人能被抓到這里?你跟我廢話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
永山俊平仔細注視著平田的眼睛,緩緩說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我會想辦法讓你逃出去。”
雖然是晚上,牢房里只有從過道隱約透進來絲絲微光,但是平田發現,對面這個叫張福林的老頭,眼神竟然有些逼人。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