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山俊平完全沒有想到,他的暗號竟然這么輕易就被一個糙漢子給破了。
這首歌曲是緊急暗號,在確定無法與外界溝通的情況下,采取的緊急方式。
歌詞正常,那就說明他的狀況并不危急,身份還沒有暴露,只需要外面的手下幫他疏通好關系,就可以放出來了。
可要是歌詞變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說明情況緊急,找關系營救已經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武力營救。
以現在樂山縣城的情況,武力營救,完全不現實。
戒嚴的縣城,到處都是大兵,想依靠幾個人營救他,幾乎沒可能。
他相信得到消息的手下,一定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就是放棄營救,要他們先把消息盡快傳回總部,同時自身先潛伏下來。
起初光頭雄并沒有在意豁牙的話,是趙亮這個副手提醒了他。
永山俊平可是一條大魚,知道的秘密可是比河田柰子還多,而且位置這么高的王牌間諜,到樂山前線,肯定是謀劃著什么大計劃。
思來想去,光頭雄決定賭一把。
賭對了,那就會所嫩模。
賭輸了的話……反正人在自己手上,慢慢磨總能磨出點什么來。
為了保證途中不會出現意外,他特意叮囑豁牙,一定要仔細注意一路上的情況。
他不僅防著老鬼子,對平田這個小鬼子也不放心,為了不陰溝翻船,他暗地里派了不少人秘密監視沿途的情況。
真要是兩個鬼子耍什么花招,那他就開心了。
說不定一下子就把這伙人給一網打盡了!
可惜那個小鬼子真沒耍花招,一路上風平浪靜,當豁牙在醫院里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光頭雄竟然忍不住嘆了口氣。
“亮子,再仔細排查下這一路上的情況,尤其是對單身的租客,要重點排查。對待那種平日里就神神秘秘的,不愛參加鄰居活動的,更是要秘密監控起來。”
趙亮有些為難“科長,這樣排查的話,即使科里的人全部出馬,一個月也夠嗆能查出來什么結果。”
光頭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把帽子戴上“試試吧,就當打草驚蛇了,一旦驚住了,咱們就輕松了。我先去醫院,把這件事跟團座匯報一下,看看能不能要到點支援。”
趙亮無語,這難道就是上級動動嘴,下級跑斷腿嗎?
……
在平田唱歌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一個帶著孩子的婦女,竟然豎著耳朵聽了良久。
婦女叫樊春梅,來到樂山已經一年多了。
來的時候,他丈夫已經病入膏肓,連話都說不全,沒幾天就死了過去。
街坊們都親眼看到了這一點,紛紛感嘆這女人今后的日子怕是難過了。
帶著個四歲大的孩子,今后還怎么嫁人?
只是讓街坊們大跌眼鏡的是,樊春梅不僅沒有生活艱難,反而盤下了一座酒樓。
街坊們紛紛猜測,這樊寡婦是攀上了誰的高枝,竟然有這么大的門路。
沒多久,大家就聽到了小道消息,原來是袁家的袁老爺,收了她當干女兒。
袁家在樂山勢力很大,城里最大的棉紗廠就是他家的,可以說是周圍幾百里之內,最大的棉紗廠,一年賺的錢不知道有多少。
不是沒人眼紅,但是袁家的人后臺硬,大兒子在省城干參議,小兒子參軍,現在已經當了團長,只有二兒子在家打理生意。
就是縣長,都不敢在袁家面前炸刺,平時化個緣,都得是貼身秘書親自上門。
這個年代的干女兒就是干女兒的意思,還不是后世。
可惜這并不影響街坊們私下里的談論,于是樊春梅趁機不與他們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