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天還沒亮就起了床,這已經是他的習慣了。
傷兵們的訓練是每天上午,下午大部分人都要換藥或者是治傷,因此講課的時間,主要集中在了上午。
特訓的效果還算不錯,有些傷勢不重的傷兵,忍不住上手試驗山羊和大狗的講課,不少人收益不小。
今天山羊打算講一下偽裝的事情,偽裝在很多情況下都很重要,并不僅僅是在特種作戰中。
由于他年紀小,特訓更像是座談會,一群人坐在一起探討,甚至不時能碰撞出新奇的戰術。
他昨晚把幾個要點已經寫在了本子上,打算等吃完早飯,就繼續跟傷兵們開‘座談會’。
他剛打開門,忽然發現門口蹲著兩個人。
一個是當初給他提建議的一個老兵,好像叫什么公雞頭,他一直記著對方,幸虧了人家他才有了特訓的想法。
另一個則是昨晚要認他當老師的小七,山羊對這人的印象最深刻。
大清早的,兩人蹲在他門口,他知道兩人肯定是有事。
他也不矯情,側身讓兩人進屋“都進來吧,怎么了?遇到什么難事嘞?”
公雞頭昨天深夜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人逮住,甚至還牽動了傷口,但是他一點也不敢反抗。
來人有組織有紀律,尤其是月光下的那一身黑衣,特別醒目。
他一下就猜到了對方是什么來頭,老老實實配合人家把祥娃子抓走了。
他不是不想救人,但是人家前門后窗都堵好了,不說逃不逃得出去,一旦反抗被擊斃,那死得也太冤了!
公雞頭打心里覺得祥娃子不會出什么大事,這小子雖然做事不是特別靠譜,但是好歹知道大是大非。
黑衣人那是專門抓鬼子間諜的,祥娃子怎么可能跟那些人扯上關系,八成是有什么誤會。
怕就怕這小子做事莽撞,一旦真的糾纏上了什么官司,那不死也得脫層皮。
兩人商量半天,除了在前線的冬哥兒算是獨立團的熟人,剩下的好像也只有在醫院里的那個叫山羊的長官了。
兩人進了山羊的病房之后,還沒把情況說出來,被吵醒的大狗看到是他倆,就忍不住要攆人。
“狗日的,你倆來干啥?滾滾滾,少來妨礙勞資睡覺!”
山羊沒好氣地把涼茶水潑向大狗“趕緊起床,都幾點嘞,平時咱們五點半就要起來訓練嘞!”
大狗在山羊面前可不敢炸刺,嘟嘟囔囔地掀開被子“咱倆可是病號,好不容易能睡個懶覺,你老是這樣。”
看山羊舉起了茶杯,他趕緊趿拉著鞋子跑出門“我先去洗臉,完事給你打飯去。”
臨出門前,他還狠狠瞪了眼公雞頭和小七,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大狗走了之后,公雞頭與小七莫名覺得氣氛融洽了許多。
山羊要給兩人倒水,小七看他不方便,趕緊接過倒了起來。
山羊也不堅持,坐下來問起了對方。
“說吧,出啥事嘞,好好給俺說道說道。”
小七忍不住就把昨晚的事情講了出來。
當然,因為被抓的是自己的兄弟,他的說法難免有些偏頗,形容那些黑衣漢子的時候,明顯帶著主觀色彩。
公雞頭不傻,趕緊糾正了小七的話,只把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山羊聽完之后,皺了皺眉頭。
竟然是風統的事情,這有些不好辦。
風統雖然在團里似乎不起眼,但是只有他們這些職位高點的人知道,這是一個直接向團座負責的部門。
在別的事情上,軍官們可以跟團座商量著來。
但是在反諜這件事上,團座是十分堅持不準別人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