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沒有遵照工藤的命令從鎮南方向突圍,而是帶領部下悄悄從鎮北方向繞過雷區,打算偷襲敵人的指揮部。
隊伍里有兩個伍長(下士)反對,被他強硬扇了兩人一耳光壓了下來。
對于工藤只顧逃竄的作為,他心里很是不齒。
他們是大日本帝國的勇士,不管何時,都應該想著進攻,只有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只要破壞了敵人的指揮系統,那剩下的支那人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這是三年支那戰爭幾乎所有帝人的看法。
只是他們的突圍并不順利,由于霧氣消散,能見度提升,對他們的偷襲行動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在中途碰到了敵人的搜索人員,其中被扇耳光的兩個伍長和手上沒槍的司務班長被他留了下來阻擊敵人。
于是等他帶隊繞過雷區之后,隊伍里包括他只有九個人。
即便如此,秋田依舊沒有放棄偷襲,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只要讓敵人的指揮部出現混亂,那驚慌失措的支那人,就會亂糟糟地開始潰逃。
可惜死去的工藤不知道這些,否則他肯定不會把另一支隊伍交給這個自大的家伙。
要是秋田按照他的命令與他匯合,可能坡上的機槍陣地早就被攻陷了。
……
大狗百無聊賴地坐在馬車上,嘴里叼著一根枯草數落正在干活的小七。
“才搬這么點東西就累得滿頭大汗了,虛啊,得補!想當年勞資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一手夾一個百來斤的麻袋跟玩兒似的。”
他們仨是混在運輸連里趕到這里的,大狗這人交游廣闊,哪里都能找到熟人。
南邊鎮子里的槍聲已經快要若不可聞了,此時再過去搶食,難免會讓兄弟部隊感到不滿。
攏共剩了那么幾個鬼子,還是甕中之鱉,他們打死幾個,兄弟部隊就要少幾個軍功。
團座連團里最大的秘密武器鐵王八都拉出來了,這明顯不是打個小破鎮子的陣勢,往后有的是鬼子可打。
于是他們兩個就帶著小跟班小七,幫運輸連干些搬搬抬抬的活計。
其實干活的就小七一人,山羊的右手沒了,運輸連的連長肯定不敢讓他動手,而大狗的軍銜雖然低了他一級,可人家是特戰隊出身。
團里有句話說得好,特戰隊里出來的狗都是只吃肉的。
“甭聽他白活,他那嘴就這樣,一輩子改不了的臭毛病!”
聽到山羊的話,大狗不滿地嚷嚷起來“山羊,我才是你兄弟,你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呀!這小子才來幾天,你瞧瞧他現在這虛的,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再這樣養下去,人就廢了。讓他多干點活,是為了他好。”
山羊抬頭瞪了他一眼“你要是閑得無聊就幫人家干點活,別在這瞎叨叨。”
大狗絲毫沒有挪動屁股的意思,身體往后仰了仰,瞇眼看了下天上的太陽“勞資現在是傷員——哎呀,快晌午頭了,你說咱們要不要去逮個兔子啥的改善改善伙食……”
忽然他冷不丁拍了下屁股下的麻袋,一驚一乍地說道“哎呀!差點忘了大事!”
山羊和小七齊齊看向他,不清楚對方嘴里的大事是什么。
大狗煞有介事地指著南邊解釋道“東南邊就是條河呀!弄兩顆手榴彈去炸魚去!冬天的草魚又肥又嫩,就是熬個湯喝那味道也是美極了。等著我,我去跟后勤的兄弟要幾顆手榴彈去。”
他們住院的時候,身上的裝備大部分都已經上交了,只有山羊的那支步槍留了下來。
三人身上別說是手榴彈了,子彈都沒多少,畢竟三個人算是偷跑出來的,還沒有在登記的序列里。
“你站住!”山羊黑著臉喊住了跳下車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