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申城鬼子司令部,一場爭吵的會議正在舉行。
最高長官去了前線督戰,崗村正南雖然被賦予了指揮權,可面對各個跟他軍銜相同的軍官們,卻并沒有特別大的威望讓部下做到令行禁止。
“眾位,你們有沒有想過,要是將城內最后的兩個戰車中隊調離,一旦被支那人殲滅,甚至不需要支那軍隊殲滅,只要他們想辦法拖延住戰車部隊的速度,接下來那會是什么樣的一場災難!”
“武田君,你這是怯戰的懦夫行為!不說支那軍隊是不是真的有戰車,即使真的有,也就是那么一兩輛,我戰車中隊只要抵達,懦弱的支那軍隊就只會丟盔棄甲。”
“八嘎!松井你這個家伙,難道不知道尊重前輩嗎?武田君擔心的是申城整個后勤基地的安危,一旦申城有失,誰敢負這個責任?”
一說起責任,會議室里頓時陷入了寂靜中,其實這才是大家最在意的一點。
崗村正南一直一言不發,他全程都在冷眼旁觀眾人的爭吵,因為他知道眾人關心的并不是戰車中隊的問題,關心的是責任劃分。
此前申城不是沒被襲擊過,但是來的都是些小股部隊,甚至是游擊隊,他們的目標也不是占領申城,只是為了襲擾。
可是這次不同了,敵人南下的竟然是裝甲部隊,其中的戰車有多少,還不清楚,凌晨的報告只是說確定摧毀了一輛戰車,另一輛負責偵查的戰車并沒有伏擊成功。
能用兩輛戰車做偵查,那說明南下的支那裝甲部隊,肯定不止兩輛戰車,這點他心知肚明,只是沒有把情況通報給與會的眾人而已。
會議室里,只有兩個人算是他的心腹,一個是剛才一直力爭出動戰車中隊的松井中佐,另一個新晉少佐因為軍銜原因,說話自然沒什么底氣。
頭疼呀!
“報告!”
一個中尉參謀打開了會議室的門,拿著一封電報來到崗村正南面前。
一群軍官紛紛瞥向那份電報,他們都知道,這份電報的信息極關重要。
電報內容極短,短短三行,崗村正南看到之后,臉色大變。
他猛地站起身來,帶動著后面的椅子應聲而倒。
“諸位,現在戰況緊急,我已經沒時間跟諸位在這里扯皮了!真要是我做的決策有什么問題,戰后我自愿承擔一切后果!”
說完他轉頭看向他的心腹松井“松井,現在我命令你,立即率領所有的戰車北上支援古田少佐,我隨后就會帶領支援部隊趕到。另外,武田君,給本國僑民發放武器,讓他們做好隨時戰斗的準備!”
年紀最大的武田臉色難看地問道“局勢已經如此嚴峻了?在申城的本國僑民不過才一百多人,司令部可是還有三百多人的防衛部隊的,還有后勤部隊……”
“不,我只會留下兩個小隊,”崗村正南打斷了武田的話,“剩下的防衛部隊和后勤部隊,我都會帶走!”
“納尼?”
會議室里的眾位軍官臉色大變,這樣一來,申城不徹底成了一座不設防的城市嗎?
“我反對!崗村,你無權調離司令部的防衛部隊!還有,北面那什么山那里不是有咱們的一個大隊嗎?為何不命令他們南下?”
聽著武田這個家伙帶著訓斥口氣的話,崗村正南終于忍不住了。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瞪著對方喝道“武田大佐,田中閣下任命的留守負責人是我,而不是你,難道你是在質疑田中閣下的權威嗎?”
小王山那里有他外甥日下部的部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凌晨五點的時候,他擔心小王山防線被突破,特意發電報詢問了對方。
好在沒多久對方就回電,表明小王山防線并沒有被攻破,這才讓他心中有了點安慰。